作者:理查德·李·拜尔斯
翻译:lele、winner0630、洛玛萨战巫
蛇首鞭在手中翻腾,柔软薄的法袍在身边飒飒的响,昆舍尔·班瑞(蜘蛛教院的主母)巡视着,盯着在大理石房间中挤做一团的年轻女性。她有个诀窍让那些使她不高兴的对手恐惧到心里去,这些学生也不例外。有些学生颤抖或看起来强忍泪水,还有倔强任性的学生拒绝正眼看她。
昆舍尔享受着她们的忧惧,延长了无声视察的时间,直到确实到了无法忍受的边缘,然后她打了个响鞭。她的一部分学生吓得跳起来。
五条黑色的长长的带红色条纹的毒蛇组成了蛇首鞭,蛇从金刚合金的手柄中探伸扭曲,昆舍尔说,“你们的母亲已经告诉你们了,一个学生升到提尔·布里契时的生活,她要在远离城市的下面幽居十年。在你们进入学院的日子里,我告诉过你们同样的事。”
她指着被推着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学生,格瑟·肯纳梵,稍微丰满的圆脸女孩,她的牙和皮肤一样黑。鞭蛇响应昆舍尔无声的指令,滑动着探究这个新生的身体,舌头忽隐忽现。蜘蛛教院的主母看出格瑟由于恐惧而身体僵直无法退缩,这会让蛇无聊。“看来你知道了?”昆瑟用喉音说。
“是的,”格瑟气喘吁吁地说,“对不起,请让蛇走开!”
“你多么无礼啊!你和其他卓尔一样没有权利要求我做任何事。你可以亲亲她!”她最后的话是对大毒蛇说的,它们立刻响应了,把它们的长长的毒牙刺进脸颊,喉咙,肩膀,胸部。格瑟崩溃了——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她嘴巴布满泡沫,黑色的门牙咬着紫色的舌头。格瑟坐在地板上,她还活着,身体由于咬伤的刺痛颤抖着,显然非常恐惧。她的羞辱结束了。
“你回家去吧!”昆舍尔说,看着格瑟脸上浮现明白这话真正含义的表请,“如果你再靠近我的鞭子,毒蛇就会让它们的毒液流出来。”
昆舍尔离开了格瑟,格瑟爬起来跑出了房间。
“你们都知道对你们有什么样的期待,”她对剩下的新生说,“但你们竟然试图逃回家,这样做是对学院、对你们的家族、对魔索布莱城、对罗丝本身进行公然羞辱!”
“我们只是想离开一会儿,我们会回来的。” 赫勒温·斯密瑞文说,她穿着华丽,黄金饰物挂满身,好像带着她卑微家族的一半财产。
“骗子!”昆舍尔大喊,引起了新生们一阵畏缩。
身后的鞭蛇随声附和。
“骗子!”
“骗子!”
“骗子!”
昆舍尔很为她的武器感到自豪,如果换个场合,她可能会笑起来。许多女祭司都有蛇首鞭,但她的蛇首鞭很特别,蛇是有毒的,而且还有恶魔的智慧和语言能力。这是在所有事情都变糟前她做的最后一件魔法工具。
“哦,你们会回来的,”她继续说,“那仅是因为你们的母亲会把你们送回来,或者由于你们使她们蒙羞而杀了你们。即使她们的后代退化了,但她们还是有足够的理性坚持魔索布莱城的宗教传统。”
“而且,如果我杀了你们,你们的母亲是不会介意的。她们会为擦净家族荣誉而感谢我。但罗丝希望有新的女祭司,无论如何,很久以后你们当中有一两个可能适合侍奉神后。所以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今天不会死,作为代价,你们要从每只手上切下一根手指,在神坛前烧掉,乞求神的原谅。我会摇铃叫人送来刀和案板。”
昆舍尔巡视她们受打击的表情,满意于这苍白、畏缩的恐惧。她将欣赏到真正的致残,最有趣的部分应该是当一个新生已经砍了一只手,还不得不用这只颤抖流血的手去砍另一只……
“不!”
昆舍尔对这种爆发感到惊讶,凝神去看是谁说的。聚集在一起的出逃者迫于压力从中间分开,露出一条小路,通向站在后面的一个苗条女孩。是德瑞辛尼·巴瑞森·德安苟,她长着尖尖的鼻子,绿色的眼睛。昆舍尔认为她是鼓动这次集体潜逃的第一嫌疑人。不知何故,这位长腿新生偷了一个相当大的匕首(比短匕首大多了)来到训诫会上。她握着匕首摆好防御姿势。昆舍尔的反映就象遇到这种情况的任何一个卓尔精灵一样,她渴望接受挑战杀死其他女性,这种需要就象肉欲需要爆发性的释放一样。也许是回应她的情绪涌动,也许是它们本身对德瑞辛尼的鲁莽感到恼火,鞭蛇爆跳起来,嘶嘶做声。问题是,与昆舍尔的说法相反,这些学生不都是毫无价值的。她们是未经加工但有价值的矿石,被送到学院来精制锤打成有用的工具。没人会在意砍掉许多小手指,但在很大程度上,主母们确实希望她们的孩子能在教育过程中生还,想必这个白痴叛逃者德瑞辛尼已经知道这个问题了。事实上,费瑞恩已经损失了几个男生,按照正常的估算,他已经用掉了今后几年内学校允许的死亡限额。
考虑到这些,昆舍尔要杀死任何学生都是很傻的想法,特别是强大的巴瑞森·德安苟家族的幼苗。在魔索布莱城已经处在解体边缘的时候,昆舍尔不想在大家族和学院间激起矛盾。而且,她有点担心其他失败的逃亡者可能会站在她们头目一边加入战斗。
昆舍尔用意念让蛇安静下来,用钢铁般的目光锁定德瑞辛尼,说:“考虑一下!”
“我已经考虑过了,” 德瑞辛尼反驳。“我考虑过了,当提尔·布里契不能教我们什么知识,为什么我们要花费一生中十年的时光禁闭在这里?”
“这里为你准备了所有东西,”昆舍尔说,保持着目光中的压力。“在这里你将学会作为魔索布莱城女士需要知道的所有东西。”
“什么?我要学什么?”
“目前,是耐心和服从!”
“那不是我来这的目的!”
“显然不是。那么,想一下。现在所有魔索布莱城的女祭司们在玩一个游戏,游戏的目的是向外界证明一切正常。如果一个没有学成的学生离开了蜘蛛教院,这是建城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就会暗示所有事都可以改变。”
“可是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游戏!”
“你母亲在乎!她和我们其它女祭司一样勤勉,你认为如果你危害到她的成就,她还会欢迎你回家吗?”
德瑞辛尼翠绿色的眼睛眨了一下,这是昆舍尔的注视使她不安的第一个迹象。“我……是的,她当然会!”
“你——你的家族,你的城市,你的性别,和女神的背叛者?”
“女神——”
“不许说她!”昆舍尔突然打断她。“到你生命的终结,你的灵魂都会和魔鬼永远在一起。我不是以蜘蛛学校的主母身份讲话,而是作为一个班瑞家族成员。你记得班瑞吗?巴瑞森·德安苟?我们是第一家族,而你们,仅是第二家族。即使你能成功离开蜘蛛学校,即使你笨拙的家族不明智的接受你,让你回到巴瑞森·德安苟叫做家的窝棚中,你也不会活过这个月。我的姐姐,班瑞家的主母,将亲自参与毁灭你。”
这倒是事实,虽然班瑞姐妹间没有什么感情,但当维护家族至高无上地位的时候,她们总是绝对支持对方。
德瑞辛尼咽了一下唾沫,目光低垂了一点,“主母,我没有不敬的意思。我只是不想毁了自己。”
“但你在这样做,新生,并且没有任何延迟。你确实没有其他选择……这很不恰当,你已经拿着一把刀了。”
德瑞辛尼又咽了一下唾沫,她拿匕首的手有点抖,把刀刃放在能看见她小手指的位置。昆舍尔想,如果她再走几步把手放在附近桌子上,这个过程就变得更容易了,很明显,她正在按“没有任何延迟”的字面意思那样做,这让高阶女祭司很满意。在她脑海里,她已经品味到自残的第一个片断,这时那该死的一百个号角的声音刺破空气传来。
有一瞬间,昆舍尔踌躇了,不是由于恐惧,而是分不清方向。她曾被告知这种讨厌的声音的含义,但她希望永远不要真的听到它。据她所知,没有卓尔听过这种声音。
魔索布莱城的女祭司们喜欢与魔域深渊中的居民保持一种复杂的关系。有些恶魔是罗丝的骑士或侍女,在拜神时它们照常受到尊敬,但在其他场合,女祭司们毫不犹豫地使用召唤咒语捕捉它们,强迫它们完成她们的命令。有时这些生物会凭借意志突破物质位面,杀死途经的所有生物,有些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它们的亲属,卓尔也不例外。
学院的缔造者已经为蜘蛛教院设置了全面的保护,用魔法为蜘蛛教院设置了特殊的装置保护里面的居民,将妖魔排斥在外。无数代的女祭司认为这些防守是无法被攻破的,但如果这刺耳的报警声是真的,那么那些防御屏障正在一个接一个的被攻破。
号声似乎来自南方。施行惩罚的乐趣消失了,昆舍尔穿过无数的礼拜堂、祭坛、黑暗精灵和蜘蛛形象的罗丝肖像向南方跑去。途经的那些教室是教员向新生讲授她们必须知道的教条、礼节、牧师魔法、拷问技巧、献祭和其他知识的地方。书、黑板、呜咽着的半切开的奴隶牺牲者都被遗忘了,有些老师和学生冒着危险去调查这次报警,其他卓尔看起来还很震惊,困惑。
号声停止了。是这个妖魔放弃了攻进来的打算,还是它已经通过了每一道关卡。昆舍尔估计后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当尖叫声响起时,她知道她猜对了。
“知道是谁闯进来了吗?”她喘息着问。
“不知道”,尤格思说,它是鞭蛇中最聪明的一个,“入侵者藏起来了。”
“很好!”
尖叫声将昆舍尔引到一个耸立着许多黑色大理石蜘蛛雕像的大厅,大厅这样设置是为了使庙宇入口尽可能显得威严。被敲变了形的巨大金刚合金双门在南墙上扭曲的张着嘴,一半门轴脱落了,漏进一些外面高地上的微光。几个女祭司被重创,毫无知觉的躺在地上。有那么一会儿,昆舍尔无法分辨出是谁引起了这场混乱,接着那个罪犯就在昆舍尔视野里跑向另一个罗丝无助的仆人。入侵者是个巨大的蜘蛛,外貌和周围闪着微光的雕像很相似,看到它,昆舍尔困惑地皱皱眉:一方面,这个家伙正在攻击她的学生和教工,但另一方面,它也是一种蜘蛛,罗丝的侍者,甚至也许是她的使者,被派来处罚怯懦者和叛逃者。也许昆舍尔应该站在一边看着它继续搞破坏。
不知何故,它感觉到了她的来到,转过身向她冲过来,就象它一直在找她似的。虽然许多蜘蛛都有多只眼睛,但她看到这只蜘蛛的眼睛多到畸形的程度。它参差不齐的下颚后面根本没有头,只有一大堆突起的眼睛,在这个生物有光泽的黑色球形身体上也到处散布着张大的眼睛。
尽管它长相怪异,但蜘蛛不怀好意的态度立刻让昆舍尔有了决定:她要杀了这个畸形的东西!
问题是怎么杀死它?她从不觉得软弱无力——她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进行这样战斗的理想时间。最不利的是她甚至没有穿铠甲。她在蜘蛛教院内很少穿铠甲。主要原因是她的下属们太怕她了,以至于都不敢策划一次暗杀,而且她也很自信,她不需要铠甲。
当她从蜘蛛前退走时,她纤细的有着黑曜石般光泽的手指打开了腰间的一个口袋,拿出一个牛皮卷轴,以熟练悠闲和有些不耐烦的态度打开它。虽然魔法卷轴很贵重,她也打算用掉它。除非必须,羊皮卷不是唯一的魔法工具。她以快速而准确的发音语调读了咒语,随着她的语音,金色的字从纸上消失了。黑色没有热度的火焰落到光滑的地板上,又以比野火蔓延还要快的速度烧过台子上死了的干蘑菇,划出一条通向那妖魔的小路。
黑色的火焰卷过怪兽光滑的利爪,大火还应该迫使多眼怪兽无助的后退,可是它没有,这只蜘蛛还象原来那样敏捷,比技术最好的卓尔还要快。
“这妖精能抗魔法攻击!” 可索萨喊道,它可能是鞭蛇中最聪明的一个也是喜欢对显而易见的事发表评论的一个。
昆舍尔没有时间在蜘蛛碰到她前完成另外一个咒语了,否则她就会被抓到。她不得不躲避一下,她扔掉没用了的卷轴,转身溜到一个雕像的腹部下面,除非这位入侵者能缩身或者变形,否则它就不能钻到这么低的地方。她在地上爬行,把手肘都磨热了。当一条蛇头碰到一块石头上时它开始下流的咒骂。她转过身发现自己只安全了一小会,是的,这妖怪不能滑到雕像下面来,可是它从雕像的上面很快的爬过来靠得很近,许多的眼睛发着光,有一股腐烂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昆舍尔知道,如果蜘蛛从上面发动袭击,它会抓住她,用下颚把她咬成两半。她跳起来拿出了鞭子。蛇们缠绕在一起,它们的毒牙深深地刺入蜘蛛的身体并注入毒液,它们还在恶魔的一些突起部位撕开很深的口子,一串眼睛跑了出去。那些涌动的器官流动着坍塌了。大毒蛇们高兴的扭动着。通过她们连在一起的神经,昆舍尔可以感到它们得意,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蜘蛛还有许多眼睛,这种攻击只阻碍它一会。它正在准备跳跃。虽然没穿护甲,昆舍尔至少还带了黑珍珠项链。她从做工精良的黄金链上取下来一个被施了魔法的珠子,把它扔向蜘蛛。
白光在她四周闪耀,看起来象是从四面八方射过来,感谢罗丝,在这种时刻她的魔法还有效。蜘蛛摔倒了,慌乱地挣扎,它被一个看不见得魔法球包围了,感到非常恐慌,而且爆炸在它身上留下许多很痛的斑点。遗憾的是它看起来可以完全不顾及伤口引起的疼痛继续去抓挠魔发球,蓝白色的闪光在它的爪尖闪烁,昆舍尔知道它用的不仅仅是蛮力和恐惧的力量。
和我说话,昆舍尔想,确信蜘蛛的大脑一定会听到这些话。她感到了微弱的回应,也许是魔力球使声音变小了。
魔力球消失了,昆舍尔又甩出了鞭子,希望打碎它的丑陋的容貌,敲碎它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蜘蛛就象它体型微小的同类那样很有弹力跳了起来,划着高高的弧线落到大厅边缘很远的一排雕像后面。它在阴影的掩护下急忙撤退,即使昆舍尔很认真的盯着它看还是一会就找不到它了。
你在哪儿?昆舍尔用思想探寻。
这个生物的答复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强烈愤怒。昆舍尔放弃了试图与它交流,如果它是罗丝的仆人,它应该会回答她的。
“你可以出来了,主母,”希弗说,它是第一个被昆舍尔绑到鞭子上的鞭蛇。“在你跑出去前她抓不到你。”
“胡说!”她打断它,“这个野兽破坏了我的学校,恐吓我的属下,我要复仇!”
对于她愤怒情绪的反应,鞭蛇都立了起来嘶嘶地叫着,直到昆舍尔用意念发出让它们保持安静的指令。
一个女祭司四肢伸开躺卧在地板上痛苦地呻吟,昆舍尔走到这位蜘蛛的受害人旁,踢了她的头一脚,她立刻安静下来了。
这位卓尔高阶女祭司清除掉所有多余的声音,可还是确定不了蜘蛛的位置。除了她自己轻微的呼吸声,整个大厅静悄悄的。
她慢慢的转过身审视着身边地蜘蛛雕像。这个蜘蛛的一条腿刚刚是不是抽动了一下?她没仔细看的那个害羞转过头的雕像是不是有很多眼睛?当她不看的时候是不是右边那座雕像又靠近些了?
不不不,那只是她的幻觉,想要扰乱观察结果。
她吸了吸鼻子,但也没有用。空气中弥漫着蜘蛛的臭味,但哪个方向都不强烈。
该死的,这恶魔一定就在这里!是的,她知道它不一定还在地板上,它可能和它小身材的同类一样可以垂直上下。可能恶魔正附在高墙上或是天花板上,它需要一点时间恢复火焰的攻击和那些讨厌的伤口,但它确实是爬到了可以跳到对手身上的最佳地点。昆舍尔向上凝视,艺术家把大厅阴暗的顶部也同样做了装饰,天花板上一些彩绘的蜘蛛爬在八角型的网上,为那个生物提供了极好的掩护。如果它确实蜷伏在它们中间,她是无法看到她的。
她继续扫视着天花板,鞭蛇也同样观察着,她退到一个壁突式烛台旁读了另一个卷轴,烛炎因此跳高许多并变成了跳动的黑色。她把手放在黑色的火焰上,她光滑轻柔的袖子立刻燃上了火焰。但衣服还都保持原来的样子,没有伤到手臂,毒蛇们盘起身子发出嘶嘶的报警声,在昆舍尔意念严厉地斥责下它们躲到她的脚后。除了令人愉快的温暖昆舍尔没有其他感觉,她无声地命令黑色火焰分出一部分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在她手中凝成一个柔软半固体的球。她把球仍出去又用魔法推动它飞射到天花板的壁画上,在那里球飞溅成一团巨大的黑色火球。昆舍尔在第一枚魔法飞弹后设置了一个安全障壁,黑色的火焰已经拂到它了。壁画开始带着正常的黄色火焰燃烧,空气中充满了刺眼的烟雾和让人恶心的喉头发紧浓烈臭味。她只是盲目的扔出发射物,但由于火焰的扩展,这已经不重要了。当然蜘蛛不会坐在那等着让火焰把自己烧死,大火应该能逼着它动一动这样就能看见它了。
当然除非蜘蛛本来就不在天花板上,确实又这种可能。也许它还藏在哪个地方,也许她盯着燃烧的壁画时它正在蹑手蹑脚的向她爬过来,蛇们对接近黑色火焰感到非常不安而疏于守望。不过她的直觉为她指出了方向。她发现了正要向她跳过来的蜘蛛,并躲开了,她只需要在下一轮攻击中活下来。她从正在下落的蜘蛛身下滚了出来,在地板上留下了衣服燃烧的黑色痕迹。这只狼狈的多眼生物嘭地掉到地上,八条弯曲的腿化解了冲撞的力量。
昆舍尔爬起来退后远离它。她的整个魔法袍上都是火焰,她的整个身体几乎都包裹在黑色的火焰中。她扔的另一个魔法飞弹在蜘蛛的背上炸开了,火焰蔓延到它身体的两侧。令她高兴的是魔法又一次发挥了作用。蜘蛛象披了一件黑色火焰做的斗蓬,热气令上面的空气都扭曲了。这意味着它就要死了,或者至少是无助的在巨大的痛苦中挣扎,不是吗?大火确实伤害了它,因为即使透过无处不在的壁画燃烧的臭味中,昆舍尔还是能闻到它身体烧焦的味道,但这个怪物转过身向她跑来。她瞄准那串似乎以某种方式构成蜘蛛核心的眼睛发了一枚魔法飞弹,当黑色燃烧弹击中蜘蛛眼睛时它突然摔倒颤抖着,但也只有一秒钟,它就又冲过来了。没有办法逃开,昆舍尔希望至少可以减少伤害,她喊着女神的名字和它撞上。她布满全身的黑色火焰就是一件武器,不管蜘蛛碰到哪它都会燃烧起来。怪兽腿上黑色火焰发出了黄色光芒,如果昆舍尔不控制也会烧伤了她。鞭蛇天性的残暴胜过了对火焰的恐惧,它们摆动着身体陷入杀戮欲的狂暴中。
开始她摇摆鞭子快速闪避,躲开蜘蛛的大嘴。她忽左忽右地移动,蜘蛛锋利的大螯在她身边闭合。只有在刺中她时才停了下来,勉强抓住她沾满火焰的身体并因此而被烧焦,蜘蛛踟蹰了一会。在它鼓起勇气继续进攻前,昆舍尔发出了最后一击。
蛇们钻到怪兽烧焦了的丑陋的身体里面大肆撕咬。蜘蛛痉挛,僵直,两条腿胡乱抽动,象一艘燃烧的废船慢慢倒在地上。只有昆舍尔的咒语消逝后大厅里的燃烧的黑色火焰才熄灭。
昆舍尔狂喜的大叫,和她一样高兴的是在灾祸后跳舞有点被烧伤的蛇。当看到班瑞女祭司在烟雾中只穿着内衣时所有蛇的好情绪都没有了,把目光投向地板。昆舍尔太忙了还没有注意到这点。一些教师和学生挤在一起观看这场战斗,她们还在看着昆舍尔,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犹疑不定。
“这是一次侮辱,”昆舍尔说,“一次嘲笑。”
她傲慢的看着她们。
她们凝视了她一会,然后双手交叠顿首表示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