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理查德·李·拜尔斯
翻译:lele、winner0630、洛玛萨战巫
丽杜芦到被杀死前,一直用这个阶梯教室(散布在蜘蛛教院里的奇怪建筑之一)教课。谋反者们悄悄走进教室,坐在阶梯教室里一排排半环型座位上。
德瑞辛尼不知道对她们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如何稳住她们,才能等到昆舍尔来对付她们。这个新生脑里一片空白,但她知道一定得说点什么。她嘴巴里发干,有股金属味道,腋下是湿漉漉的汗水,残指上感到加速的脉搏怦怦跳动。显然毒药正在毒杀她,她不得不取悦昆舍尔·班瑞,来换取解药。
满脸皱纹的瓦勒杜瑞·图恩塔尔睨视德瑞辛尼,好像她知道这个学生的苦恼,但她只是说,“我相信差不多所有与会者都到了。在同僚们找不到我们前,赶快把这事搞定吧。”
“嗯,对,” 德瑞辛尼对着座位上一排排看着她的脸说,“嗯,母亲们,姐妹们,我们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主母蛇首鞭上的毒蛇发现了毒药——”
“对,是它们发现的。”昆舍尔说。
德瑞辛尼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一个戴着帽兜、裹着斗篷的身影从第一排站了起来。她抬起头,把帽兜推到后面,露出蜘蛛教院的主母。她不知怎么没暴露身份就进入了房间。
昆舍尔把魔斗篷的一边推到后面,露出拿蛇首鞭的手臂,漫步到教室中央。德瑞辛尼以为,此刻,这些谋反者一定会一齐攻击她们的目标,但她们没有。主母用她的意外出现、蔑视的态度、和她是班瑞公主的简单事实威吓住她们了。
主母笑着对德瑞辛尼说:“你做得很好,新生,除了一个细节。女祭司的传统是在烛光的引导下做事。好吧,我来解决这件事。”她转过来对着门。“来吧。”
两个教师拿着银分支烛台走进来。过了一会儿,德瑞辛尼(斜着眼睛)看到不只是她们两个。许多蜘蛛教院的卓尔身着铠甲,武装精良,排成队跟在她们后面。
昆舍尔对谋反者们点点头。
“坐到前面来,为什么不呢?后来的人是不会介意站在后面的。”她等了一下,然后说,“这不是建议。”
谋反者们犹豫了一会儿,昆舍尔的表情让她们确信,这个命令需要遵从。
“谢谢,”昆舍尔说,然后等着每个卓尔都坐下来,每个谋反者后面都有武装好的自己人。“现在,让我们讨论一下你们关心的问题。”
“关于这个集会,我不知道我外甥女对你说了什么。” 德瑞辛尼的姨母莫娃雅丝说,她穿了一件黑色闪着绿光的长礼服,很配她的眼睛,“但我向你保证,目的完全是无害的。”
“目的是谋划害死你,主母,” 瓦勒杜瑞喊。“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参加了。”
昆舍尔对这个疯女祭司点点头。
“谢谢你,圣母。您的公正帮助解决了很多事情。”这位班瑞环视她的敌人,“我知道,你们试图消灭我的理由,是假设这是女神的愿望。你们假设,她非常厌恶由我来统治蜘蛛教院,以至于因此抛弃了整个魔索布莱城。”
莫娃雅丝做了个深呼吸,显然在鼓足勇气。“我们是这么想的。你能否认这种可能性吗?”
“当然,”昆舍尔回答。“这是荒唐可笑的想法,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尽管我相信,这对垂涎我位置的继承人来说很值得相信。”
德瑞辛尼注意到,在班瑞女祭司表现非常从容的时候,扭动的鞭蛇仍警惕地看着四周。
“恶魔是什么?它们是罗丝的象征——”
“它们是冲我来的。因为我的一个死敌让它们伪装成那个样子来杀我,就是为了为了让你们有这种幻想。”
“什么敌人?” 莫娃雅丝盘诘。
“还不能确定。”
“换句话说,”昆舍尔的继承者说,“你也不比我们知道得更多。”
“至少,我知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
“你知道吗?你比我们都高明在哪里呢?”
“对那些只知道杂七杂八消息的卓尔来说,答案很简单。”
“辱骂不会解决问题,主母,但我想一个测验可能会解决问题。请您辞职一年,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昆舍尔大笑。
“顺从地把学院交给你,巴瑞森·德安苟?不可能。这时候,我也想到一个测验,它能判定罗丝真正喜爱谁,是你可悲的小阴谋集团,还是我。”
“你是什么意思?” 莫娃雅丝问, 眼里露出警惕的神色。
“我的方法很简单。我们坦率地问罗丝她喜欢谁,等她回答。”
“真是疯了。蛛后不再和我们讲话了。”
“也许如果我们祈求,她最终会给我们个征兆。你愿意试试吗?”
“好吧,” 莫娃雅丝说,无疑是感到了后面的刀刃,她实际上几乎没有选择。“你打算要进行某种仪式吗?”
“我们已经失去魔法了,还怎么完成仪式?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们都留在这个房间里,默祷和冥想,等黑暗之母显示她的意愿。”
瓦勒杜瑞嗤之以鼻。“如果她选择不理我们呢?”
昆舍尔耸耸肩。“我相信她不会真的放弃她的选民和牧师。我的信仰非常坚强,不相信会有这种灾难。你的信仰坚定吗,巴瑞森·德安苟?”
“非常坚定,我不认为女神会更喜欢你,” 莫娃雅丝向她唾口水。“我只是看不出这么做有什么用。罗丝会在她愿意说话的时候说话,不会因为我们希望她说话就说话。”
“如果这么做能让你活着,那就不是浪费时间。我可以让我忠诚的属下在他们进房间时就杀死你。但我没有这么做,反而为了整个教院,真诚地询问你们关心的事。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能比这更宽宏大量吗?”
“好吧,” 莫娃雅丝说。“我们就逗留一段时间,但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的同伴和我就可以自由离开。如果测验结果不明确,你不能惩罚我们。否则就不是真正的请示了。”
“同意。”主母说。
德瑞辛尼感到困惑而惊骇。这个奇怪而消极的过程好像用了几个小时。在她的心怦怦跳到炸开前,她需要解药,但她却不能做任何事来加速事态发展。
那些同伴们尽管和德瑞辛尼一样困惑不解,但还是顺从地安静下来。冥想对她们来说是很熟悉的活动,尽管自从罗丝从她们视野里消失后,冥想总是徒劳无功,令她们沮丧。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除了德瑞辛尼眼睑无法控制地抽搐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些被她背叛的同伴暗地里对她怒目而视,暗暗发誓要报复。一个很小的东西从地板上跑过来。也许有这么个东西,当她努力看清它时,它不见了。
又有几分钟慢慢过去了。当一些卓尔移动位置时,衣服发出沙沙声。后来,有的卓尔捂着嘴打了个小喷嚏。德瑞辛尼觉得她闻到了一丝葬礼上用的焚香味道,丽杜芦在教死灵术时用过这种香。
又一个小蜘蛛爬过来了。德瑞辛尼看清了,这是一只蜘蛛。没什么奇怪的。蜘蛛教院到处都有这种圣物。而且,尽管她恶心又害怕,这个特别的品种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盯着它,后来分辨出它有蓝色的壳,上面有红色斑纹。
这有点奇怪。这个品种的蜘蛛通常潜伏在网上,不到处游荡。而且,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反常的现象会使她感到恐惧,一定是神经里毒药在发作。
时间继续拖延下去。坐在第一排的一位女祭司轻声唱起了圣歌,她有点无聊。另一个断指新生把藏在袖子里的刀从鞘里解开,设法确定这个武器已经从鞘里松开了。德瑞辛尼注意到,在地板和墙上有更多黑点在爬行。比正常情况下,神殿中废弃房间中的蜘蛛还要多吗?她这样想着,看了一眼昆舍尔,希望找出些迹象来确认她模糊的怀疑。这位班瑞头低垂,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付专心祈祷的标准模样。
一个带金耳环的新生痛苦地大叫起来。她脱掉衬衫,露出右肩,发现一个正在咬她的蜘蛛。她疯狂地努力赶走蜘蛛,却又不敢伤害它,这看起来很滑稽,但德瑞辛尼笑不出来。她被毒药搞得疲惫、昏乱,只能盯着四面八方越来越厚的黑点涌过来。其他一些谋反者也开始注意到了。她们彼此低语,眼睛睁得大大的。
某物拂过德瑞辛尼的手臂,她大叫着转过来,原来是昆舍尔的一条毒蛇碰了她。
“靠过来。”主母说。
蜘蛛数目再次猛增。不知何故,它们成群结队地爬到谋反者身上,在她们衣服底下蠕动,咬她们,在她们身上聚成黑斑,就象是某种可怕疾病引起的溃疡。受害者尖叫着,努力把它们拂下去、踩死,不再顾及它们是圣物,但她们根本无法摆脱。一些反叛者保持镇定,使用护身符防护,但是发现魔法也无济于事。
一块没有被蜘蛛占领的空地是阶梯式座位的后排。那些昆舍尔的心腹们嘲笑她们的困境,她们意识到这些生物不会爬到后排去。但每当反叛者试图摸索到她们安全的地带时,总会有人漫不经心地用矛锤或蛇首鞭将她们打回去。甚至有人还用小十字弓射向蹒跚着企图从门口逃跑的卓尔。
德瑞辛尼留在昆舍尔身边,蜘蛛从她脚上爬过,但不同的是没有伤害她。而且它们也没有避开这位班瑞女祭司,它们爬满她的身体,没有咬她,她大笑着弯腰捡起更多蜘蛛,把它们倒在脸上,直到这些生物完全把她包住。她明亮的红眼睛在蠕动的黑面具下闪烁。
终于尖叫声停止了,这声音原来是瓦勒杜瑞发出的,她在虔诚地吟唱圣歌时被蜘蛛袭击了。又过了一会儿,其他喧闹声也停息了。德瑞辛尼注意到她姨母的尸体也躺在这场大屠杀中,尽管她只能从绿玉色的礼服上认出它。莫娃雅丝的脸肿胀流血,面目全非。
昆舍尔盯着活着的卓尔说,“我们向罗丝要求一个征兆,她给了我们。我的对手死了,我还活着,身上挂满了女神不可侵犯的蜘蛛。我是蜘蛛教院的主母,我的属下将再不可以质疑我的领导权,否则将为她们的放肆而极度痛苦地死去。”
活下来的女祭司和新生匆忙鞠躬。
“好,”这位班瑞说。“你们很聪明,所以我向你们发誓。我们要结束每夜的攻击!我们要恢复魔法!我们要再次听到罗丝的声音!我们要让我们的秩序和我们的庙宇比以往更强大!现在,把这些脏东西清理掉。”
蜘蛛开始从房间里和昆舍尔身上消失了。德瑞辛尼不能确定它们只是爬走了,还是被远程传送走了。
“我做完这件事了,”这个学生说。“我把反叛者都集中起来了。现在,请给我解药吧。”
昆舍尔笑了,说:“没有解药。”
“什么?”
“我没有对你下毒。那药水只是抵抗疲劳的兴奋剂。为了效果明显,我给你喝的比较多,但它会逐渐消退。”
“你说谎!你在逗我玩!”
“我将来会有一些以前曾经有过的慢性毒药,但现在我没有,只好想点权宜之计了。”
德瑞辛尼感到一阵苦涩的羞辱的波涛将她埋没了,她需要证明她根本不是傻瓜。
“噢,”她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那么,你也骗了所有的卓尔。我知道那些蜘蛛不是罗丝控制的,是你。你在进到这个房间前读了卷轴,或是使用了魔法。”
“如果是这样,又如何呢?”一个黄色蜘蛛从昆舍尔雪白的头发里爬出来,伏在她肩膀上,她毫不在意。“罗丝教我们‘狡猾强大者必定统治愚蠢软弱者。而且你看,这个结果符合她的意愿。现在,让我们谈谈你的将来吧。”
德瑞辛尼咽了口唾沫。“你答应过宽恕我的。”
“我答应过,是吗?”昆舍尔微笑着回答。“我们班瑞不象其他卓尔,我们总是说话算数。公正处世的名声对某些交易很有帮助。然而,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不惩罚你。”
“我知道。当然,我要挨鞭子,或者其他你认为合适的处罚。”
“那太便宜你了。那么,这个怎么样?我们把你其他八个手指切断,把你舌头也割掉。”
有片刻,德瑞辛尼以为她听错了。
“你在开玩笑。”
“噢,不,我确信,是你策划了反对我的阴谋,我要确定你再不会耍花样了。永远!如果你不能说话,不能使用魔法,也不能使用武器,就不能再策划阴谋。显然,你也不能再留在蜘蛛教院,当你回家时,我也不指望会有热情的迎接。我怀疑梅兹巴瑞斯·安苟是否对一个完全没有的残疾女儿感兴趣。她甚至可能认为你是个污点,会把你杀了,或是关起来。”
德瑞辛尼愤怒恐惧地喘着气,但没有示弱,后面两只有力的手抓住她,把她向后拖去,某个又硬又重打在她头上,她的腿软下来。如果不是俘虏者提着她,她就要倒在地上了。
库维夫的声音在德瑞辛尼肩上方响起。“我们抓住她了,主母。”
“谢谢,”昆舍尔说。“把她送到苦修室去,关起来。”
“是,主母,” 库维夫说。“我猜想您要亲自割她的舌头,砍断她的手指。”
“我是愿意,”昆舍尔说,“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你来干吧。好好享受一下。只是不要让她因此死了。你割她们舌头的时候,她们可能会被自己的血呛死。”
费瑞恩在椅子上放松,享受理发师把滋补品揉到头皮里的感觉。这虽然不象全身按摩那么令他放松,但也很舒服。
理发师在他旁边喋喋不休,巫师偶尔含糊回答一声,“是啊。”或者只是一声咕哝声。他怀疑,这个理发师对他各个种族、各个年龄顾客的回答,都没有真正在听。
这个理发店(充满药膏和发油香味的小房间)临街开设,看着外面市集的街景还是很有趣的。一个平民背着一盒子咯咯叫的鸡(从光明之地带来)大步走过。卖主可能告诉他这种家禽能活好几年,但实际上,这类鸟在地下城几乎不能健康成长。一个肖像画家正在绘画,笔上的魔法使得他以奇快的速度做画。一个军械士为了验证一把细长剑的剑尖是否锋利,用长剑刺穿一个被塞住嘴绑着的狗头人。
瑞厄德戴上帽兜,拉紧披风,分裂者背在背上(费瑞恩在上面施了隐藏魔法),在市集里闲逛。这里有各种游戏。笨重的剑士停在萨瓦桌前思考,这里的缟玛瑙和红玉髓棋子遇到了难题。
远处门口起了变化,大家都看着北方。群众开始向两边推挤,清空中间一条小路。一个衣衫褴褛,贼头贼脑的平民急忙向相反方向跑去。
瑞厄德从容走到墙边,和大家望向同一个方向,然后对费瑞恩微微点点头,确认了巫师的推测。一个巡逻队走了过来。
费瑞恩希望巡逻队再晚五分钟来,但,唉,理发师还没理完发,他就只好上工去了。一个悲剧,但无法避免。
巡逻队走了一会儿,严厉地这看看那看看,由于穿了魔法靴,他们的脚步没有声音。队伍最后是名义上的指挥官,一位蜘蛛教院的女祭司,手持一根光滑的木头法杖。协助她的是武技塔的教官和格尔卢斯·扎夫瑞兹,巫术学校里一个费瑞恩年轻的同事。这很令人遗憾。格尔卢斯有一肚子笑话和滑稽小调,和费瑞恩很投缘。至少,如果今天费瑞恩杀了其他巫师,他不用担心明天格尔卢斯会要刺杀他。
除了军官,巡逻队由一些正在接受训练的男孩组成,瑞厄德曾经指导过他们。费瑞恩并不担心他们,他的同僚才是个真正的威胁。
巫术导师等到卫队阵列过去,他扯下盖在胸前沾满头茬的布,站了起来(令理发师很吃惊),抛给理发师一枚金币,对他的服务给与慷慨的报酬。费瑞恩把手指放到唇边,无声地解释了他真正要购买的东西。然后他捡起魔斗篷(掩饰他特征的道具),把它裹在肩上,走到理发店门口向外望。
巡逻队已经沿着小巷走了二十码,再向前就要转弯了,所以费瑞恩要在敌人消失前抓到他们。他用一块绸布挡住下半边脸,然后走到门外,晃动一块大理石和一挫铁锈,同时念诵一个咒语。他理了一半的头发根根直立,周围空气充满臭氧味道,一个噼啪响着的蓝白色火花出现在他前面的空气中,然后沿着巷道冲了出去。
当它追上巡逻队后,火花爆炸了,向四周射出耀眼的光芒。很多年轻没有经验的战士晃动着,被烧灼,然后倒下了,因为他们既没有宗教力量也没有护身符来减少伤害,所以都起不来了。不幸的是,高温跳动的弧光也伤害了少量商贩和购物者。费瑞恩本不想伤害非战斗人员,但小路太狭窄了。
剩下的巡逻队员开始行动。武技教官也被烧得冒烟、发黑、起泡,但如果他多少有点象瑞厄德,这点烧伤不会减慢他的动作。格尔卢斯和女祭司似乎根本没被光焰碰到。女性比其他两个同伴动作更快,举起了法杖。费瑞恩得感谢他的银戒指,使他能认出这是个蜘蛛法杖,能用粘粘的蛛网把他缠住的武器。
他可不想遭受这种羞辱。他不费力地说出一串魔法词语,伸出手臂。五股神秘力量从他指尖跳出,飞跃出去,撞到牧师身上。她向后踉跄几步,然后摔倒了。
格尔卢斯是个筋骨强健的男性,眼窝深陷,有点学者式的微微驼背,他盯着街上,喊:“米兹瑞姆导师!”
“我进行非魔法伪装的能力真是太强了,”费瑞恩回答,露齿一笑,“但这样我们就公平地都知道对方是谁了。”
“你要杀死奥术学院的另一位导师,” 格尔卢斯说。“这是合法的。但你击倒那些年轻卓尔就过份了。那是草率、毫无意义的,他们的母亲不会喜欢这种浪费。她们会为打倒你而奖赏我。”
“如果我解释这么做的原因会有帮助吗?我正在将魔索布莱从灾难中解救出来。”费瑞恩说。
格尔卢斯举起双手,准备念咒,剩下的战士也跃跃欲试。
“唉,我想也没用。”
他也开始施法。
格尔卢斯比费瑞恩早一点完成咒语。小巷上方空中噼啪落下石块,就象喷泉,只是这石块不是从地下喷出。而且,它们互相移动,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魁伟、模糊的卓尔形象,象是一个刚开始雕刻就被放弃的巨大石像。它的脚步让大地颤抖,小巷两边的生物都蹒跚着从通道逃走了。
费瑞恩有点惊讶。召唤和控制土元素很不容易——也不容易抵挡——但这种示威并没有打扰他集中精力。他继续完美地吟诵,同时浮到空中躲避冲过来的战士们的剑。
费瑞恩完成了法术的最后一个音节。,柄冰匕首出现在他手中。格尔卢斯闪身躲开,但魔法匕首爆炸了,冰屑雨点般打在他身上,一块冰屑划伤了巫师的脸颊,他踉跄一下,但费瑞恩知道他没有受重伤。
在米兹瑞姆下面,一些战士准备好了十字弓。另一些开始浮起来。他们为了急冲过去,甚至撞倒了游戏商人的帐篷,瑞厄德从帐篷下冲出来。半个小时前,他为这场战斗买了把弯刀,因为分裂者很容易被认出来,他把它拿在手里没有使用。但因为格尔卢斯已经喊出费瑞恩的名字,再试图掩饰自己的身份毫无意义。
巨剑往复跳跃,每一下都砍倒一个对手。接着瑞厄德面临一个新的挑战,他的同僚教官努力向他这个方向挤过来。
石头象岩浆一样,从地上流到土元素身体上,使得这个生物长得更高更壮了,一些石头聚集在它手掌上,形成一个不好对付的球面,而它无疑要抡向费瑞恩。
费瑞恩从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水瓶,一边摇动药水瓶,一边吟诵。格尔卢斯觉得周围世界的界限越来越稀薄,此刻,就象有无数个费瑞恩在比邻的世界里,象在镜子里的映像一样逐渐远去,越来越淡。
一束猩红色闪电击中费瑞恩的胸口。一定是格尔卢斯召唤来的。剧痛席卷而来,费瑞恩勉强撑住,流畅地完成咒语的最后一句。
直到一个豁口正好出现在土元素脚下前,费瑞恩不知道他是否成功了。土元素抡起手臂,强大的力量恰好使它落在坑里。大地的裂缝缩小了,把它密封在里面。接着,轰隆隆砰的一声,那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费瑞恩自己检查了一下,红色闪电似乎只造成点皮外伤。他对着格尔卢斯露齿一笑。
“不怎么样,同事。”
“看这回。”年轻的巫师咬牙切齿地说。
他开始念咒,费瑞恩也一样。
能量在米兹瑞姆周围噼叭做响,但没有伤害道他。他自己的魔法(从他随身的小镜子上发出)使得格尔卢斯周围象水晶风铃一样叮当响个不停。年轻的巫师尖叫着,眨眼间就变成了冰冷、光滑、没有生命的玻璃。
金属声在费瑞恩脚下响起,他向下看,发现这次瑞厄德看起来遇到了麻烦,但一堵突然出现的冰墙落在幸存的学生中,扭转了局势。瑞厄德砍倒了武技塔教官同事,一个回旋,同样又砍倒一个年轻的持矛战士,战斗结束了。
费瑞恩检查战场。一些在校学生虽然被烧,失去战斗力,但还活着,这很好。重点是杀死教官,这会给逃亡者们留下深刻印象。
他落到地上。“这并不很难。回头想想,我们没同样杀了格瑞娜和她的同伙真是可惜。”
瑞厄德咕噜一声,拉起一个倒下战士的披风,擦拭分裂者。
“在我们逃走前,你能把格尔卢斯劈碎吗?”费瑞恩问。“否则,他还会复活的。”
“如果你要这样,没问题。”瑞厄德举起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