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 A. 萨瓦尔多
翻译:LexDivina
“他投降!”女祭司黛布内高喊,一边从小巷墙边冲上前来,一边开始施展治疗魔法。
扎克纳梵转头望向她,露出邪恶的微笑。杜冯显然被切断了动脉,虽然他身边就有个强大的牧师,不至于因此而一命呜呼,但他毕竟已经无力抵抗,肺里还插着一把长剑。只需轻轻用力,扎克纳梵就能一剑刺穿杜冯的心脏,令杜冯在魔法见效前横尸当场。
他微微用力,杜冯不由惊喘。
黛布内停下脚步,也停止了施法。“不,别杀他,求求你。”她哀求道,“他不会再挑衅你了。你已经赢了。以后我都听你的!求求你。”她凑上前来。
扎克纳梵瞪着她,然后突然抬起右手剑,剑尖抵住黛布内柔软的咽喉。
“也许我不该杀他,我该杀了你。”他说,又恶毒地添了一句,“女祭司。”
她用力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
“也许我该杀了你们两个。”扎克纳梵说。
黛布内耸了耸肩,毫无抵抗。
扎克纳梵从杜冯身上拔出长剑。杜冯翻了个身,伤口中鲜血四溅。他用另一把剑挑起黛布内的下巴,露出微笑。
“你对他的忠诚真是不同寻常。”他说,“出人意料。”
黛布内一言不发。
“你的话毫无意义。”扎克纳梵说道。
“我的话呢?”贾拉索走了过来。
扎克纳梵放低长剑。“施法吧,试试看。”他对黛布内说道,长剑悬在一旁,“看你有没有这胆子。”
她紧盯着他,却固执地开始施法。
扎克纳梵大笑起来。
贾拉索屏住呼吸——这名罗丝女祭司竟然寄望于扎克纳梵的仁慈!屠杀罗丝女祭司可是他的最爱。
“扎克纳梵。”他唤道。武技长瞥了他一眼,贾拉索轻轻摇头,希望他手下留情。
扎克纳梵露出微笑——仿佛在说这事儿没完。但接着,他转身走开了。
再找到武技长时,贾拉索已经穿过了小半个城市。他意识到还有另一双眼睛正看着扎克纳梵——也在看着他——于是放慢脚步,钻进一条小巷之中。
他猜监视者正是碧汀·菲主母,也许是想确认扎克纳梵在决斗之后——无论结果如何——并未返回马烈丝主母身边。贾拉索冲到小巷尽头,在面前抛出次元洞,从洞中穿过,然后收起次元洞将墙壁回复原样。他出现在一座训练场里,只有两名战士在这儿对战。他们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他得意洋洋地朝他们招了招手,跑到训练场对面再次抛出次元洞,消失在洞口里面。
他一路狂奔,需要拐弯时就穿墙而过,令不少人大吃一惊。终于,他来到了布里尔林的主干道。
扎克纳梵转过一个拐角,出现在他面前。
“什么?”武技长吓了一跳。但他面对的毕竟是贾拉索,扎克纳梵迅速镇静下来,明显是自己也觉得不该为此感到惊讶。
“快,跟上。”贾拉索将魔法洞扔到他刚刚钻出来的同一堵墙上,招手示意扎克纳梵跟上他。
扎克纳梵没有理会。
“快点儿!”贾拉索轻声催促,语气严厉,“你有危险了。”
扎克纳梵双臂抱胸,却并未靠近。贾拉索看见他身后一道低矮的屋顶上有人在动,一名卓尔狙击手抬起了手弩。
“趴下!趴下!”贾拉索叫道,同时退后一步,扑进次元洞寻求掩护。
“你还好吗,武技长?”屋顶上传来问话。
“他好得很。”另一个人说道,“贾拉索而已。不出所料。”
一头雾水的贾拉索从魔法洞口的边缘向外望去。扎克纳梵站在那里,依然双手抱胸,脸上挂着一抹微笑。他身后的卓尔放低手弩,紧盯着他们。
贾拉索站直身体,从洞边退开一步,摘下墙上的魔法物品关闭洞口。
“你觉得我会傻到大半夜独自外出吗?”扎克纳梵反问。
“这些是杜垩登家族的人?”
“当然。”
扎克纳梵的确聪明。贾拉索暗忖,却并未说出口来——他在那一战后想必自豪不已,贾拉索可不想助长他的自大。他刚要露出微笑,却发现另一名杜垩登族人正从大道一侧向他们走来,那是马烈丝邪恶难缠的女儿布里莎。他感到脆弱不堪,近乎赤裸,因为女祭司可以施法侦测他的思想,辨别他的谎言。他没戴他的魔法眼罩,只戴了一块普普通通的皮革!
你头痒。贾拉索悄悄对扎克纳梵比出手语。
“什么?”
痒!贾拉索用手势强调。
扎克纳梵笑了起来,却还是抬手挠了挠脑袋。他借着这个动作从头上摘下眼罩,将唯一可见的后绑带攥在手里。他的手垂到二人之间,扔下眼罩,扔进贾拉索手中。
贾拉索以巧妙的动作把魔法眼罩放进一只小腰包里沾了沾,腰包里的魔法药水能洗掉眼罩上的隐形药膏。
女祭司布里莎靠近时,贾拉索优雅地深鞠一躬,借机抬手摸脸,看起来像是在调整眼罩的位置——大家都知道他经常这么干。靠着灵巧的双手和鞠躬的姿势,他用魔法眼罩了换掉了那个毫无用处的假货。
“马烈丝主母想和你谈谈。”杜垩登家族的野蛮长女兼首席女祭司站到二人面前,对贾拉索说道,“我觉得她不太开心。”
说到这儿,她好奇地瞪着他,贾拉索怀疑她正试图对他使用某种读心魔法。
“据我所知,马烈丝主母只在特定时刻感到开心。”他回答。
他显然是在谈论马烈丝的性欲,这让布里莎绷紧了脸。“不少男性只是稍有顶撞就已经丧命了。”她提醒他。
贾拉索微笑作答:“告诉她我很快就会登门拜访。”他再次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转身要走,却发现卓尔士兵从四面八方向他走来。
“你可以自己告诉她。”布里莎回答,他们上路了。
“你真的以为你在让马烈丝主母宝贵的武技长遭遇这种危险之后还能不激起她的怒火吗?”前往杜垩登家族所在的洞穴西墙途中,布里莎对贾拉索问道。
“对方只是阿文维萨·菲布兰契而已。”贾拉索回答,“你觉得扎克纳梵真有危险?”
“围观者里有许多杜垩登族人。”布里莎说,“所以,不,我们不会允许那种事。”
也有许多菲布兰契族人,而菲布兰契家族要强过杜垩登家族。贾拉索暗忖,却并未说出口来。
这真是个愚蠢透顶的游戏,敌对家族毫无意义地憎恨着彼此。但至少贾拉索总能在他们的纷争中设法牟利。现在他只需要对马烈丝主母做同样的事就行了。
“你已经拿到钱了?”马烈丝·杜垩登主母问道。贾拉索把鼓鼓一袋的金币银币放在她位于杜垩登家族王座间的座椅脚边。
“哦,还没有。”他回答,“但我可不能让一位主母无法及时拿到她应得的收益。”
“明智的选择。”
“我刚长到能理解蛇首鞭另一头的是什么人的时候就学会这点了。”贾拉索深深鞠躬。
马烈丝闷哼一声,放过了这个话题。“为了让我的武技长离开家族参加你所安排的小游戏,我可是冒了不小风险。”
“也没多大。”贾拉索向她保证。看见她拧起眉毛,贾拉索收住话头,反思了一下他的话题方向。
“没错,风险确实存在。”他换了说法,“但我盯得很紧,只要没有外力影响,扎克纳梵就不可能输给菲布兰契家族的劣等武技长。我向您保证,就像我在和您达成这个……补充协议时保证过的一样,我有许多手下可以防止那种情况发生。赔率也比最开始的好。”
“二对三?”她问道。
贾拉索微微一僵,耸耸肩膀。“实际上更接近于三对四。”他承认。
“我不接受。”马烈丝主母回答,她显得太过镇静了。
“我又控制不了——”
“我不接受,考虑到杜垩登家族所承受的风险。”
贾拉索点了点头。“我知道,主母。”他狡黠一笑,“看看钱袋,您会发现我是按一对一的赔率给您付钱的。”
他让她吃了一惊——她坐直身体,一时间仿佛差点儿摔下王座。这就是贾拉索之所以骗她的原因。赔率根本没发生他所说的变化,反而变得十分接近。贾拉索之所以这么说正是为了赢得她的好感,反正马烈丝主母也不可能浪费人手打探情报,去挖出贾拉索的秘密手下帮她下注时的真实赔率。
“碧汀主母的武技长已经死了?”马烈丝问道。
“我相信他还活着。我离开时有位女祭司正在照顾他,他的伤势似乎有所好转。”
马烈丝不由低吼。
“这无关紧要。”贾拉索迅速添道,不想岔开话题,“反正阿文维萨在那个位置上干不了多久。他只不过是在合适的菲布兰契贵族出现之前帮他暖暖剑柄罢了。”
“但她还是保住了一员大将。”
贾拉索耸了耸肩又摇了摇头。“就算她没杀他,我也会把他买回来。碧汀主母在这一战上想必输了不少钱,她留着阿文维萨也没用。”
贾拉索开心地发现这番话似乎安抚了邪恶的娇小主母。他再次希望马烈丝不会去验证他的话是真是假——至少也是希望他已经找了足够多的合理借口,令他的谎言可以被视为错误却符合逻辑的假设。
“这件事对扎克纳梵来说可能会惨烈收场,因此对你也是。”马烈丝说道。
贾拉索耸耸肩。“无论如何对我来说都不会太惨烈。”
“你将不得不把你的佣兵团交给别人。你承诺我的。执政主母班瑞也不会帮你说话。”
贾拉索轻笑一声。“亲爱的马烈丝主母,我向您保证,如果扎克纳梵死了,我会遵守约定担任杜垩登家族的武技长。我当然不希望发生那种事,但做出这个承诺又不难,因为我知道扎克纳梵不可能失败。他无人能敌——无论和他对战的卓尔是谁,我都只会在他身上下注。”
他本想用对扎克纳梵发自内心的赞赏和评价活跃气氛,但马烈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不希望发生那种事?”她重复道,低沉的声音充满威胁。
贾拉索站在原地,一时间困惑不已。但接着,他意识到马烈丝主母说的不是扎克纳梵的正式头衔,而是扎克纳梵为她提供的其它服务。
“我指的是武技长那部分。”他近乎狼狈地脱口而出。
“证明给我看。”马烈丝回答,听起来就像一只将老鼠逼入绝境的猫。
贾拉索想要耸肩,但又一想,这种时候他还是别语焉不详态度模糊的好。他无法否认面前的女性确实诱人,她的名声更是为她平添了一份诱惑,但他没忘记扎克纳梵是他朋友。这无所谓了,他暗忖,他的确是只走投无路的老鼠。
“真的,主母?”他轻快而急切地说,“您这么瞧得起我?”
马烈丝主母紧盯着佣兵解开了长袍。
一段时间后,贾拉索来到主母菲布兰契家中,将一袋金币银币扔到她的王座前,袋子几乎和他给马烈丝的那个一样大。他衣衫凌乱、疲惫不堪,终于意识到马烈丝绝非浪得虚名。
他告诉马烈丝,菲布兰契武技长的失败令碧汀心烦意乱,因为她很可能输了一大笔钱,但事实恰恰相反。依照贾拉索的建议,碧汀主母在敌人身上下了重注。
当时她就不情不愿,结果出来后也毫无欣喜,但她的愤怒并不针对贾拉索,因为后者曾恳求她想想可能的结果,如果她有失颜面或死了武技长,也能靠给敌人下注挽回损失。
特别是贾拉索还向她承诺,万一阿文维萨死了,他也会亲自给她补偿。
“我已经听见有人说这场战斗有失公平了。”贾拉索向她保证,“某种怪力定住了阿文维萨·菲布兰契,流脓蕈人附近还出现了欧布罗扎的探子。”
“这些流言并不可信。”
“也用不着可信。”贾拉索回答,“一颗怀疑的种子就足以维护菲布兰契家族的名声。正如之前约好的一样,那颗种子已经被种到了魔索布莱各处。”
“你应该让他死。”碧汀主母满脸厌恶。
“我也很惊讶,他在特拉拉契家族的姐姐竟然对他保有足够忠诚,愿意为他施展治疗法术。”他谎称。他今天撒了不少谎,还都是对强大的女性撒谎。贾拉索无比庆幸自己已经拿回了魔法眼罩!
“他让我的家族蒙羞。”碧汀说道。
贾拉索从魔法腰包里掏出另一个口袋,一只足以装下一屋东西的次元袋。他举起它来摇了摇。
“那就把他卖给我。和你买他时的价格一样。”
碧汀主母侧过头。“看来你也赚了不少。”她说。
贾拉索并未否认。
“为了那笔钱,也许贾拉索曾经采取了某些措施确保自己绝对不会输,对吧?”
佣兵头子用力咽了口唾沫。“我没干任何违反比赛规则的事儿。”他实事求是地说,“你可以读我的心,听我再说一遍。”
她示意他摘掉眼罩,开始施法。贾拉索听从了指示,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主母们都知道他的眼罩有多强大了,他担心自己以后经常会听见让他摘掉眼罩的请求——不,要求。
几拍心跳过后,菲布兰契陷入沉默,聚精会神地盯住他的双眼。
“我没干任何违反比赛规则的事儿。”他自信满满。
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的手下也没有。”
主母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满脸怀疑。但贾拉索这次没有撒谎,他只给了扎克纳梵某种针对作弊的防御手段而已,而这本身当然不是作弊。
碧汀主母终于微微点了点头——尽管看起来并不满意——贾拉索戴上了眼罩。
“你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贾拉索。”她评论道。
“危险的游戏更赚钱。”
“一笔走错满盘皆输。”她威胁。
“所以才更要小心啊。”
碧汀·菲主母是个虔诚的罗丝信徒,她的家族是魔索布莱最古老也最受人尊重的一个。她此时的微笑让贾拉索看穿了真相:虽然嘴上冷嘲热讽,她其实十分喜欢他的游戏。阴谋迭起,惊险刺激,压上身家性命,混乱不堪。对,就是那份混乱。她将贾拉索视为混乱的使者,这是一名卓尔——特别是男性卓尔——能从主母那里得到的最高评价。
此时此刻,贾拉索第一次看清了达耶特佣兵团的真正潜力所在。他创立这个团体只是为了自保,但现在他才逐渐意识到它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主母们,强大的主母们,知道他的眼罩有何能力,却很少命令他当面摘下眼罩。马烈丝主母选择相信他,为此而承受了巨大的风险。一旦失去扎克纳梵,她将再也无法实现她的野心。
也可能没那么严重——如果她认为贾拉索一样能够胜任那个职位。而这也代表着她的认可,这份认可同样令人惊讶。
贾拉索的主要活动范围依然局限在臭街布里尔林,但他也开始让魔索布莱最强大的女性群体——整个幽暗地域最强大的卓尔们——加入了他的游戏。
“我会留下他。”碧汀主母突然说道,将贾拉索从深思中唤醒。
“主母?”贾拉索沉浸在顿悟之中,不知道她究竟指的是谁。
“我会留下他。”
贾拉索意识到她指的是阿文维萨。
“当然。”贾拉索深鞠一躬。“然后呢?”直起身后,他大着胆子问道。
“我会杀了他,或者让他守墙,度过他的悲惨余生。”
贾拉索晃了晃那袋金币。
“亲爱的贾拉索,你提醒了我,你终究只是个区区男性。”她说,“如果尊贵的菲布兰契家族又把他卖回给你,和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民纠缠不清,那也太不像话了。”
“我会在下次帮班瑞执政主母去烁网之城出任务的时候买走他。”贾拉索毫不犹豫地回答,“前往契德纳萨会让杜冯·特拉拉契至少从魔索布莱消失一年,等他回来的时候,谁会知道他已经坐着同一辆马车离开了,并没有一直留在契德纳萨?”
“他同样为你的佣兵团效力的姐姐就知道。”
“他们什么都不会说,以免痛失舌头。”贾拉索回答,“而且说实在的,碧汀主母,一年后还有谁在乎?特别是一个胜任的菲布兰契贵族子嗣已经填补了那个位置?”
碧汀主母得意一笑,却什么都没说。她朝门口示意,遣退了流民。
贾拉索很高兴能走,他确信自己能用卖掉杜冯·特拉拉契的价格把这名战士从碧汀主母手里买回来。但等杜冯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更专业,更老练,也更成熟了。
的确,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了。贾拉索只需想办法别让扎克纳梵把返回达耶特佣兵团的战士杀掉就好。
扎克纳梵十多天后才再次出现在流脓蕈人,贾拉索正耐心地等在那儿。佣兵从吧台上端起两杯酒,拦住了扎克纳梵,后者刚在公共休息室里他最喜欢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敬出色的战斗和他应得的胜利。”他说。
扎克纳梵紧盯着他,却还是举起了酒杯。“如你所料,他们的确发动了偷袭。”他轻声说,“要是没有你的眼罩,我已经……”他停在这儿,叹了口气,喝了口酒。
“也许你能自己战胜心灵攻击赢得比赛。只是我不想冒险而已。”
“因此你——我们——作弊了。”
“才没有。”贾拉索争辩,“我们只是阻止对方作弊而已。区别显而易见,我的朋友。你怀疑自己无法在一场公平的战斗中击败阿文维——杜冯吗?”
“对他,我能百战百胜。”扎克纳梵回答。贾拉索知道他不是在自夸,正因如此他才在扎克纳梵身上下了重注,还冒险劝说两名主母和他一起赌了一大笔。
两人一时无话,又喝了一轮。
“我知道你的打算。”贾拉索终于开口。
“真的?”
“你想找到杜冯结果了他,或许也悄悄杀了黛布内。”
扎克纳梵露出微笑,对佣兵举杯致意。但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贾拉索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说不清那是什么,但他感觉可能是因为他猜错了扎克的打算,至少是猜错了一部分。
“他们很宝贵。”他试探道。
“他是个背后捅刀的蠢货,如果我再见到他——”
“你也什么都不会做。”贾拉索强硬地打断了他,因为扎克纳梵的威胁发自真心。也许他没想杀黛布内?但他敢肯定扎克纳梵的确想杀了杜冯,贾拉索决不允许他这么做。
“我是贵族家族的武技长,我的主母很快就会在执政议会中取得一席之地。”扎克纳梵提醒他。
“而我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你安全离开那个家族,像今晚一样出来放风的人。没有我的首肯,扎克纳梵又能在布里尔林活多久?”
扎克纳梵哼了一声,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又挥手叫了第三杯。
贾拉索喝得不紧不慢。今晚他想保持清醒,观察情况并将其铭记于心。他将更多酒精送到扎克纳梵面前,展开了一场精心计算的博弈。他知道还有其他人正看着扎克纳梵。也许是时候揭开伪装,让涌动的暗流浮上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