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丽莎·斯麦德门
翻译：不明
【缺少内容】
卡拉斯没有说话。
“她们撒谎。我当时就在现场。我看到了一切。维瑞雯跨进了异界之门然后攻击伊莉丝翠。”
“就算你是对的，这还有什么关系？他还是死了。”
梵达摇了摇头。“回答我。过去四个月里你有没有占卜？”
卡拉斯点了下头。
“有回应么？”
卡拉斯警惕的回答。“有。”
“给你回应的那个存在是否带着面具？”
“当然。这是象征她获胜的战利品。”
“那么那张脸——你能分辨出来么？女性还是男性？”
“都是，也都不是。就像声音一样。但是伊莉丝翠的女祭司们同样解释过原因。这是一种平衡。维瑞雯自愿被杀死，以达成两位神祇的融合。”
梵达扬起眉毛。“你相信？”
“不……全信。”
“下次你占卜的时候，注意看仔细。盯着这个‘伊莉丝翠’的眼睛。看看它们是月长石般的蓝色——或者里面包含着一丝其他颜色的闪光。”
卡拉斯也稍稍放低了一下匕首。“你已经看过了？”
“没错。”
卡拉斯思考着。他摇摇头。“这说明不了什么。伊莉丝翠在杀死维瑞雯之后，就拥有了维瑞雯的一些面相。”
“是这样吗？还是维瑞雯拥有了伊莉丝翠的一些面相？”
卡拉斯挥了挥匕首。“我们谁也说说服不了谁，而且这场辩论没有意义。现在主事的是伊莉丝翠的女祭司，而不是我们。”
“真是这样么？还是维瑞雯才是王座后真正的君王？”梵达举起没有武器的手挡住嘴唇。“还有什么面具，比假装被击败更能让自己隐居幕后？”他放下手。“我想了很久才想通——你现在的这些问题我早就问过自己。然后我意识到他的诈死和让那些女祭司以为大权在握，全都是蒙面之主计划的一部分。就跟我们在夜空下经常装作地表精灵混进他们的聚集地一样，维瑞雯用同样的方法渗透进了伊莉丝翠的领域。我们的牧师已经混入了她们的圣坛，不断用各种小的挑衅来测试女祭司们的控制极限。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渗透进漫步闲庭。当时机来临，维瑞雯将揭开假面，那些仍然保持信仰的信徒将从内部夺取敌人的大本营。”
听上去很美妙——美妙的过了头。卡拉斯不会让自己这么容易就上当。“若你错了呢？”他反驳。“如果真相是伊莉丝翠的女祭司正从内部腐化我们的信仰呢？”他苦笑。“我们已经败了九成。与其寄望于虚假的希望，还不如从新主子那里谋取力量。”
“这不是虚假的希望！”梵达大吼，眼冒精光。“没有人看到维瑞雯死去。包括我——而当时我就在这里，看着异界之门开启。仔细想想。维瑞雯正在戏耍伊莉丝翠的信徒加入我们的战斗。他把她的圣坛作为踏脚石，一个最终推翻罗丝和她的女系权威的预演舞台。然后自然秩序将得以恢复。我们夜之影会返回幽暗地域，男性将成为统治者。”他停下来调整了一下呼吸。“维瑞雯的计划精妙绝伦，算无遗策。还有什么背叛比诈死后装成自己的敌人更加完美？这简直就是无懈可击的伪装。”
卡拉斯听得很认真。但是谈话时间就会结束。他马上就要完成自己的工作——杀死目标，或许自己也会身负重伤。如果他侥幸活了下来，自己多半会被困在这里，然后慢慢饿死。他接受这样的命运。但在动手前，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听上去有点道理，但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梵达眼睛闪着微光。“刺杀我的命令来自一个女祭司。而这个女祭司——无论是谁——一定是从她的神祇处接受的指令。你真认为伊莉丝翠能够容忍一个刺客成为自己的信徒？你有没有觉得这样一个命令更像出自维瑞雯之口？”
“为什么他要下令杀死你？如果，真如你所言，你做的一切都是遵照他的指示。”
梵达看着他的眼睛。“一个考验。他知道这样才能让你与我面对面相见，然后考验你的信仰。”
卡拉斯一动不动，但内心正在挣扎。他想找到什么话语能够驳斥对方，但一无所获。而他本身也不愿意找到。心中有东西正在断裂——正在破开——这四个月来他用来包裹内心痛苦的脆弱外壳。
“有个方法可以检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梵达轻轻说道。“回去告诉给你刺杀命令的女性，就说我已经被你杀死。看看你得到的是神力处罚。”他向前倾了倾身体，压低声音。“或者，得到了是奖励。”
不等卡拉斯回答，他就把匕首插回了护腕。
卡拉斯一直保持不动。过了许久，他点点头。
“我会这么做。如果你错了，我下次一样能杀了你。”慢慢的，他收起匕首插入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