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追求更高的真理

作者:R. A. 萨瓦尔多
翻译:旅行的猫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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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一种跨越几个世纪而不是几十年的生活中,其后果之一就是不可避免地要通过历史学家使用的聚焦棱镜来持续观察世界。

我说“诅咒”——而实际上我相信它是一种祝福——因为任何预见的希望都需要不断地被验证,并对事实的可能性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信念。以历史学家的眼光看待事件需要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我自己对看似重大事件的最初、发自内心的反应可能是错误的。我的“直觉”和自己的情感需求可能无法从更广泛的角度来看待,甚至这些事件在我个人经历中如此重大。在更广阔的世界里,在漫长而缓慢的时间流逝中,情况可能并非如此。

我经常看到,我的第一反应是基于半真半假和偏见的看法!当事情发展到极致的时候,我经常会发现期望完全颠倒了,或者完全被抛到了一边!

因为情感遮蔽了理性,许多观点引导着真实的现实。作为一个历史学家来看待当前的事件,要考虑到所有的观点,甚至包括你的敌人的观点。了解过去,并将这些相关的历史作为期望的模板。最重要的是,将理性置于本能之上,拒绝魔化你所憎恨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接受你自己的错误。

所以我生活在流沙之中,在那里,绝对的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我想,这是一种自然的延伸,我打破了很多人的成见。当每一个陌生人接受我是谁而不是他或她期望我是谁时,我就会搅动他们脚下的沙子,毫无疑问,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成长的经历。但我们都是世俗习惯的产物,都接受了什么是什么,什么不是什么的观念。当你遇到一个优秀的卓尔时,真正的现实与原本的理解相悖!产生了一种内在的不和谐,就像春天的皮疹一样让人不舒服。

我们可以自由地把世界看作一幅正在进行中的画,而不是一个已经画好的作品,但是有时候,我的朋友……

有些时候。

现在在我面前的就有这样一个人,奥伯德和他的数千人就驻扎在秘银厅的门口。在我心里,我只想再一次对付兽人王,再一次用我的弯刀刺穿他黄灰色的皮肤。我真想抹去他那丑陋的脸上高傲的笑容,把它埋在他自己的血里。我要他为了浅草村和所有其他被兽人踩扁的城镇而受伤。我想让他感受他给塔拉舍,达格那和达格那比特,以及所有在他创造的战场上丧生的矮人和其他人带来的痛苦。凯蒂布莉儿还能好好走路吗?这也是奥伯德的过错。

因此,我诅咒他,并愉快地回忆起,茵诺雯蒂尔、塔拉舍和我对邪恶兽人国王的仆人们的报复时刻。反击入侵的敌人确实是一种宣泄。

这一点,我无法否认。

然而,在理智的时候,在我靠在石壁上,忽略了奥伯德所促成的事情的时候,我就不能确定了。

我害怕一切。

他率领一支军队来到这里,这支军队给这片我称之为家园的土地上的许多人带来了痛苦和磨难。但他的军队已经停止了前进,至少现在是这样,有迹象表明,奥伯德寻求的不仅仅是掠夺和胜利。

他寻求文明吗?

我们现在有可能见证兽人文化本质的巨大变化吗?是否有可能,奥伯德已经建立了一种可能,无论他是否有意开始,兽人的利益和该地区所有其他种族的利益都会凝聚成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

这有可能吗?这是可以想象的吗?

我考虑这样的事情会背叛死者吗?或者,如果我,如果我们所有人,从复仇和战争的循环中走出来,在我们内心——兽人和矮人,人类和精灵一扴到一个共同的基础,建立一个更加和平的时代,这算背叛死者吗?

在最古老精灵的记忆中,兽人一直在与“善良”种族作战。为了胜利,尽管做出了种种牺牲,也消灭了不计其数的兽人,那兽人现在的数量是否比几千年前少了?

我认为没有,这将引发一场不可战胜的冲突。难道我们注定要一代又一代无休止地重复这些战争吗?我们——精灵和矮人,人类和兽人——是否都一样——让我们的后代遭受同样的痛苦,遭受钢铁刺入肉体的痛苦?

我不知道。

然而,我无非是想把我的利刃滑进奥伯德国王肋骨之间,享受他长牙撕裂的嘴唇发出痛苦的呻吟,看着他那充血的黄色眼睛里暗淡的光芒。

但是历史学家会怎么评价奥伯德呢?他会是那个在漫长的最后,打破这无休止的战争循环的兽人吗?他是否会无意中为兽人提供一条通往更好生活的道路,一条他们本来不情愿走的路,以寻求比他们用粗糙的矛能找到的更丰厚的回报呢?

我不知道。

这就是我的痛苦。

我希望我们正处在一个伟大时代的门槛上,在兽人中,有着同样的火花,同样的希望和梦想,指引着精灵,矮人,人类,半身人,以及其他所有人。我听人说,全世界的普遍希望是,我们的孩子会过上比我们更好的生活。

文明本身的原则是否包含在地精的情感构成中?还是说诺吉赫穆,那个我曾经认识的最不寻常的地精奴隶,叧是个异类?

奥伯德是一个有远见的人还是机会主义者?

这是兽人种族真正进步的开始,还是对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来说,让这些野兽活下去都是一件愚蠢的事?

我承认我不知道,这让我踌躇。如果我屈服于我复仇之心的欲望,那么历史学家们会如何看待崔斯特·杜垩登呢?

我是否会出现在那些击败兽人的英雄们的队伍中,如果那些兽人的名字受到了崇高的尊重,如果奥伯德要带领兽人前进,不是征服,而是文明,而我是让他坠落的人,那么那些历史学家就会被误导,他们可能永远不会看到,我所认为的联盟的可能性。

也许这是一次实验,也许这是沿着一条值得走的道路迈出的重要一步。

或者我错了,奥伯德寻求统治和鲜血,而兽人没有同理心,没有寻求更好方式的愿望,如果他们只会践踏他们永恒的敌人的土地。

但我犹豫了。

所以我等待着,所以我观察着,但是我的手离我的刀刃很近。

——崔斯特·杜垩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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