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 A. 萨瓦尔多
翻译:旅行的猫熊
它看起来就像一个简单的熊窝,洞口被交错的断枝所遮蔽,上面覆盖着积雪。托斯安更清楚这一点,因为是他建造了这个小窝。熊窝位于一条隧道的尽头,选择这条隧道的原因是,托斯安可以在这里观察一个小队伍的工作细节,这个队伍大部分是由地精组成的,他们在一条沟渠上建造了一座桥,显然,他们希望这条沟渠能用作灌溉渠。
在那里的东北方向,有一个峡谷,月森林的精灵们在那里密谋了一个计划。如果他们决定发动进攻,那么很快就会开始行动,就在今天或者明天,因为很明显,他们的补给和箭都快用完了。随着他们从南到北再到东北,托斯安意识到他们正朝着他们最喜欢的浅滩前进,穿过瑟布林河,回到月森林那遮蔽的树枝上。卓尔怀疑他们不会错过最后一次战斗的机会。
太阳爬上了他身后的天空,托斯安不得不眯起眼睛,挡住潮湿白雪反射的刺眼的光芒。他注意到北边天空有动静,还瞥见一匹飞马,后来它在一座岩石山脉后面突然转向,消失在视线之外。
精灵喜欢在中午攻击通常在夜间活动的地精。
托斯安不需要走多远就能找到一个很好的地点来观看即将到来的节目。他溜进了两块巨石之间的缝隙,向后一靠,正好看到了精灵的第一排箭射进了地精的营地。这些怪物开始哀嚎、叫嚷,四处奔跑。
几十年来,他在幽暗地域的魔索布莱城见过许多地精,那里的奴隶中丑陋的东西比其他任何种族都要多——除了住在被称为爪裂谷的巨大峡谷里的狗头人。地精们可以被塑造成激烈的战斗群体,但所需的工作量使得它几乎不值得。他们天生的“战斗或逃跑”的天平非常严重地倾向与后者。
在他下面的山谷里也是这样。地精们四处奔跑,而记忆精湛、纪律严明的精灵战士们紧随其后,他们精良的刀箭在阳先下闪闪发光。这看起来是一次快速而平静的胜利。
但随后,一面黄色的旗帜出现在西方,旗帜上的红色斑纹让它看起来像兽人充血的眼睛,旗帜飞快地穿过两座圆顶小山之间的一个山口。托斯安使劲地盯着,看着旗手和他的战友们出现在眼前。他几乎在隐蔽处都能闻到它们的气味。他们是兽人,但以兽人的标准来说体型庞大,甚至比奥伯德的精英卫队还要壮硕,有些甚至比奥伯德本人还要高大。
托斯安被这壮观的场面吸引住了,他站了起来,从石头的庇护处探出身子。他回头看了看溃败的战场,发现那里的情况也发生了变化,因为那些庞大的兽人已经出现了,其中一些从战场中心附近的雪地里冒了出来。
“这是给精灵设的陷阱。”卓尔难以置信地低声说。一想到这一点,他的脑子里就闪过无数的念头。他希望精灵被消灭吗?他在乎吗?
不过,他没有给自己时间来梳理这些情绪,因为卓尔意识到,他也可能被卷入这场骚乱——而这肯定是他不想要的。
他回头看了看逼近的旗帜,又看了看战斗,又回头看了看,测量着时间。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它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从栖息的地方冲了出来,回到了隐藏的隧道入口。当他到达那里时,他看到战斗已经开始,而且形势完全逆转了。精灵们寡不敌众,不过,他们并没有像地精那样四处逃跑,而是保持着他们的防御,以抵御野蛮兽人的入侵。他们甚至还进行了几次“停-转-转”的动作,向兽人群体发射了一连串的箭。
但是那堵黑墙在他们身后滚动着。
那匹飞马又出现了,它在战场上空低低地飞行,然后在掠过兽人头顶时逐渐上升,兽人当然也朝它扔了几支长矛。骑士和飞马在精灵们的头顶上滑翔颠得更高了。显然,骑手的任务是引导撤退,幸运之神把长翅膀的马送到了托斯安的大致方向。当它接近时,卓尔精灵的眼睛睁大了,尽管抬头仰望正午的天空肯定刺痛了他敏感的双眼,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精灵骑手—辛娜芬。
有那么一会儿,卓尔呆站在隧道口,不知道是要从通道里撤退,还是冲出去让辛娜芬看到他。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从那个洞里走出来,向辛娜芬挥着手,但她没有看他这个方向,他就朝她大喊。
你在干什么?卡基德问他。
骑手突然一拉缰绳,飞马陡然向后倾斜,告诉托斯安,辛娜芬发现了他。她的下一个动作并不是拉弓,这使他得到了一些安慰。
你会回到他们身边吗?卡基德问道,心灵感应的交流中充满了不小的愤怒。
辛娜芬驾着那匹飞马在空中盘旋,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卓尔。她离得太远,托斯安看不清她的脸,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但她仍然没有拉弓,也没有向撤退的朋友示意要离开。
崔斯特会杀了你的!卡基德警告说。当他把我从你身边带走时,你会发现自己无力抵抗精灵牧师寻找真相的咒语!托斯安拿起盖住洞口的树枝遮蔽物,把洞口露出来。
辛娜芬继续引导着飞马缓慢地转圈。当她终于转身回到同伴身边时,托斯安飞快地跑下山坡,消失在山脚的阴影中,这使他那把高强的剑得到了极大的安慰。卓尔只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精灵们进入了隐蔽隧道。他抬头寻找飞马,但它已经飞过山脊,消失在视野之外。
但辛娜芬信任他。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辛娜芬竟然相信了他。
托斯安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为此感到自豪,还是他对精灵的警惕已经减少了。
也许两者都有一点。
辛娜芬不能追踪他们的进展,显然,当她骑着日出的时候,她也不能在隧道里加入她的同伴们。她飞过高高的山脊颠到那个小山洞的入口附近。她抽出弓,开始朝兽人的前锋猛射。
即使在所有的精灵都消失在隧道里之后,她仍然保持着她的密集火力。但是巨大的兽人们携带着沉重的盾牌来阻挡这样的攻击,辛娜芬只能希望她已经阻止了他们足够长的时间来让她的朋友们逃跑。她让日出升得更高,然后从另一个方向转回来,再次越过了高地。她寻找她的朋友们,同时也在寻找托斯安,但却没有发现卓尔精灵的踪影。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随着日出在她身下开始变得疲惫,青灵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道白光从东边远处的树林中闪过,向她发出信号,告诉她阿尔邦迪尔和其他精灵已经通过了隧道。
为了接近他们,辛娜芬绕了一个大圈子,不想向任何可能从高处看到她降落的兽人侦察兵透露消息,当她降落到地面时,已经有很多活动在进行了。在树林深处的一小块空地上,伤员并排躺着,由牧师照料。另一队人扛着沉重的原木和石头封锁了隧道出口,其余的人则跑到周围的树林里,设置了一条防线,以便他们能够从多个角度重叠射击逼近的敌人。
当她沿着一条穿过树林的小路走向日出时,辛娜芬听到了一遍又一遍的关于奥伯德国王的低语,许多精灵确信他已经开始行动了。她发现阿尔邦迪尔站在伤员旁边整理额外的背包和武器。
“你救了很多人,”当她走近时,阿尔邦迪尔向她致意。“如果不是你指引我们去那条隧道,我们会有更多的人倒下。也许是彻底的溃败。”
辛娜芬本想提一下,这不是她干的,而是某个卓尔干的,但她把这个想法藏在了心里。“伤亡情况如何?”
“四人伤亡,”阿尔邦迪尔冷冷地说。他朝着小场地点了点头,那里有四个伤员躺在雪地上的毯子里。“其中两人伤势严重,可能是致命伤。”
“我们……我,应该从高处看到这个陷阱的。”辛娜芬说,转身看向东部的山脊,那里的战场被群山挡住了。
“兽人的埋伏设置得很好,”阿尔邦迪尔回答。“那些为这场战役做准备的人非常了解我们的战术。他们研究过我们,学会了对抗我们的方法。也许现在是我们穿过瑟布林返回的时候了。”
“我们的补给不足。”辛娜芬提醒他。
“也许是时候让我们穿越瑟布林回月森林了。”阿尔邦迪尔澄清道。
又一次,关于某个黑暗精灵的想法涌入了辛娜芬的脑海。托斯安背叛了他们吗?他曾与他们并肩作战过一段时间,对他们的战术了如指掌。另外,他是一个卓尔精灵,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比黑暗精灵更懂得如何埋伏。虽然,他给精灵们指明了逃跑的路,对于其他善良种族,仅此一点就可以打消辛娜芬的疑虑。但是辛娜芬不能让自己忘记托斯安是一个黑暗精灵,而不是那个多年来反复证明自己的崔斯特·杜垩登。也许托斯安是为了个人利益或者仅仅是出于娱乐而让精灵和兽人互相残杀。
“辛娜芬?”阿尔邦迪尔问道,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出来。“渡过瑟布林?回月森林?”
“你相信我们在这里的任务结束了吗?”辛娜芬问道。
“天气变暖了,兽人会发现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行动起来更容易。他们彼此之间的相于联系将会增加,因此我们在这里的任务会变得更加困难。”
“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是时候离开了。”阿尔邦迪尔说。
辛娜芬点点头,望向东方。在远处,银色的瑟布林河隐约可见,在地平线上闪烁着光芒。
“希望我们能在路上搜索到托斯安。”辛娜芬说,“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他。”阿尔邦迪尔惊奇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点头表示同意。虽然看起来这说的是两码事,但听起来也合理——当然,他们俩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很快在荒野里抓到一个卓尔精灵的。
我认识他们。托斯安向怀疑的卡基德保证。德纳光是一个重要部落的首领。在他们从世界之脊进军之前,是我说服他加入了奥伯德的联盟。
卡基德提醒他,在托斯安和奥伯德之间,发生了许多事。如果这三个人知道他最后一次与兽人王的遭遇,他们不会欢迎你的。
托斯安恩向剑保证,他们不在那里。
他们没听说珂尔丽可·苏恩·薇特死掉了吗?卡基德问道,你能肯定吗?
即使他们知道,他们也很清楚奥伯德的脾气,他们会承认他对珂尔丽可感到愤怒,所以杀了她。你相信这些兽人中没有人因为奥伯德的坏脾气而失去朋友吗?但他们仍然对他忠心耿耿。
你冒了很大的风险。
我不会冒任何风险。托斯安争辩道。如果德纳克和他的朋友们知道奥伯德在猎杀我,或者他们断定我和精灵是一伙的,那么我……那么我们,就必须杀了他们。我想这样的结果会让卡基德很高兴。
他知道,他已经传达了那些神奇的字眼,因为剑在他的脑海中沉默了,他甚至感觉到了剑的渴望。他一边考虑着这场交锋,一边朝着三个兽人走去。这三个兽人已经转移到营地的另一边,那里聚集着异常庞大的兽人。他得出的结论是,这是对他的恭维,卡基德不想被人从他手里抢走。
他小心翼翼地选择了通往三个兽人的道路,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给自己留了一条快速逃跑的路线——他担心这会发生。他好几次停下来,寻找他可能遗漏的任何哨兵。
他离这三个人还有一段距离,就对酋长喊出了他们期待的、恭敬的赞歌。“冰雹德纳克,愿你的狼颚威力强大,”他用他最好的兽人口音说道,但丝毫没有掩饰他的卓尔口音。他仔细观察了他们最初的反应。三个人都转过身去,脸上流露出惊讶甚至震惊的表情,然而,显而易见的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对着敌人的喉咙。”托斯安完成了狼颚部落的敬礼。他继续走近,注意到年长的萨满——昂拖——明显地放松了,但是年轻的图格维克图克仍然非常紧张。
“又见面了,”托斯安说,然后他爬上最后一个小山坡,来到三人监视的隐蔽的平台上。“正如我几个月前向你们预言的那样,我们已经远离了世界之脊下面的洞穴。”
“你好,魔索布莱的托斯安。”德纳克说。
卓尔认为酋长的声音很谨慎,既不热情也不冷漠。
“见到你我很惊讶。”德纳克说。“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同伴们的命运。”
托斯安僵硬了,不得不有意识地提醒自己不要抓住剑柄。“是的,唐妮娅·索多和阿德农·克里瑟,”他说。“我听到了他们悲惨的命运,以及对凶残的崔斯特·杜垩登的诅咒。”
三个兽人互相得意地笑了笑。托斯安恩意识到,他们知道那个女祭司被杀死了。
“对珂尔丽可表示同情。”他轻松地说,好像这并不重要。“她真蠢,惹毛了奥伯德。”他发现图格维克·图克对此作出了惊人的反应,因为这个年轻兽人的微笑消失了,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据说是你和她。”昂拖说。
“我会再次证明自己的价值。”
“向奥伯德?”德纳克问。
这个问题让卓尔不知所措,因为他知道酋长话里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还有其他人会追求这种价值吗?”尽量避免在语气中带有讽刺的意味,这样,如果德纳克愿意的话,他可以把这当作一个诚实的回答。
“现在地面上有很多部队,散布在这个众箭王国的各处。”德纳克说。他回头看了一眼在营地周围的庞大兽人。“卡拉克家族的格鲁奇来了。”
“我刚刚亲眼目睹了他击溃受诅咒的地面精灵的残暴行径。”
“强大的盟友。”德纳克说。
“奥伯德的?”托斯安毫不犹豫地问道,又用同样的方法把问题转了回去。
“为格乌什。”德纳克露齿一笑说。“为毁灭战锤氏族和所有可怜的矮人,以及丑陋的精灵而战。”
他们对奥伯德国王并不满意。卡基德在卓尔的脑海中说。一个有趣的转折。
卓尔表示同意。一种刺痛的感觉袭上了他的心头,就像罗丝女神的许多追随者,第一次发现作恶的机会即将来临时,所产生的那种激动的感觉。
他想起了辛娜芬和她的族人,但没有细想。混乱的乐趣恰恰来自于现实,它常常是那么的容易,不需要太多的深思。也许即将到来的混乱会让精灵们受益,也许是兽人,德纳克或者奥伯德。这不是托斯安能决定的。他的职责是确保无论骚乱以何种方式爆发,他都能处于生存和获利的最佳位置。
最近他和精灵们在一起的所有时间里,尽管他幻想着与地面居民生活在一起,托斯安·德安苟首先还是卓尔精灵。
他清楚地感觉到,卡基德非常赞同。
格鲁奇很不高兴。他跺着脚穿过隧道入口前的山坡,所有的卡拉克成员都在他面前逃走了。当然,除了哈坤。哈坤无法在格鲁奇面前逃跑,这是不允许的。如果格鲁奇决定要杀了哈坤,那么哈坤就必项接受他的命运。作为卡拉克家族的萨满,承担着这样的责任,这也是哈坤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接受的责任——这个责任让他的家族中不少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不过,他知道格鲁奇不会把他劈成两半。酋长对精灵的逃脱感到非常愤怒,但这场战斗是卡拉克家族的胜利。它们不仅刺伤了一些精灵,而且还让它们四处逃窜,如果不是因为那条麻烦的隧道,这支遇袭的精灵队伍永远不可能逃脱彻底的毁灭。然而,体型庞大的卡拉克部落的野兽们无法跟随他们穿过那条隧道,这让格鲁奇非常沮丧。
“这不会就此结束。”他对着哈坤说。
“当然不会。”
“我希望在我们与这些丑陋精灵的第一次见面时,能有一个更大的声明。”
“逃离的精灵都带着恐惧的表情。”哈坤回答,“这会影响到他们的人民。”
“在我们更加果断地对他们采取行动之前。”
哈坤停顿了一下,期待着这个命令。
“计划一下,”格鲁奇说,“去他们的家。”
哈坤点点头,格鲁奇似乎对此很满意,转过身去,对其他人大声发号施令。当然,精灵就是那种胆小的生物,它们会逃跑,然后偷偷溜回来暗中杀人。于是,酋长开始布置防御工事和侦察兵,只留下哈坤一个人在那里思考。
至少哈坤是这么认为的。当一条一英尺长的毒蛇落在他的肩膀上时,他畏缩了一下,然后僵住了,屏住了呼吸。就像他偶尔遇到贾库利时一样——因为那是杰克给他起的名字,杰克走出他的私人工作室时,乔装打扮的那条翼蛇的名字。
“你要是告诉我你要离开就好了。”杰克在哈坤耳边说。
“我不想打扰你。”哈坤谦恭地回答,因为杰克的舌头在他的耳朵里弹来弹去,让哈坤很难保持镇定。杰克离的很近,足以用他的一个叉形闪电打穿可怜的哈坤的脑袋。
“卡拉克家族经常打扰我。”杰克提醒他。“有时候我觉得你已经把我的事告诉别人了。”
“永远不会,哦,可怕的家伙!”
杰克的笑声变成了嘶嘶声。几世纪前,当他第一次开始统治和欺骗兽人的时候,实用主义支配着他的行动。但经过这么多年,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喜欢把那些丑陋的生物吓得魂飞魄散!说真的,这是侏儒杰克仅存的几个乐趣之一,他过着简朴的生活……然后呢?孤独,他知道,他承认这一点刺痛着他。在内心深处,杰克清楚地知道为什么他要跟随卡拉克走出洞穴:因为他不怕危险,甚至不怕死亡,却无法克服他害怕让一切保持不变的恐惧。
“你为什么要冒险走出幽暗地域?”他质问道。
哈坤摇了摇头,“如果消息是真的,那么我们可以从中得到很多东西。”
“为了卡拉克家族?”
“是的。”
“为了贾库利?”
哈坤使劲咽了口唾沫,杰克又在他耳边嘶嘶地笑了。
“为了格乌什。”哈坤说,尽管说得很有气无力,但杰克还是停顿了一下。尽管他统治着哈坤家族,但他们对格乌什的狂热从未受到质疑。有一次,杰光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折磨哈坤的一个祖先——他的祖父,杰克相信,尽管他记不清楚了——他有没有说出一句对格乌什不敬的话,即便如此,这位祭司很快就把他的职责传给了他选定的儿子,并以格乌什的名义自杀了。
正如他在洞穴里一样,侏儒法师叹了口气。在格乌什的鼓动下,他不打算扭转卡拉克家族的局面。
“我们等着瞧吧。”他对着哈坤的耳朵小声说,同时自言自语,听天由命地承认有时候顽固的兽人也有他们自己的计划。
也许他可以从中找到一些乐趣,并从中获益。说实在的,他又有什么损失呢?他又嗅了嗅空气,再次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附近有很多兽人。”他说。
“成千上万,”哈坤确认道,“听从奥伯德·众箭王的召唤。”
众箭,杰克想,这个名字在他很久以前的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想到了魔城……魔城……魔城什么的,一个矮人居住的地方。杰克不太喜欢矮人。他们用锤子敲打出愚蠢的调子,不知怎么地,他们毫无理由地把它们当成了歌曲,这至少和那些兽人一样让他恼火。
“我他走着瞧。”他再次对哈坤说,并注意到丑陋的格鲁奇正快速接近,杰克顺着哈坤的衣领往下爬,靠在他的后背上。时不时地,他用分叉的舌头轻轻拍打着哈坤裸露的肉体,只为听萨满在与怪物格鲁奇交谈时结巴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