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 A. 萨瓦尔多
翻译：旅行的猫熊
托斯安·德安苟在魔索布莱城长大，是一个生活在魔索布莱城这个母系城市的男性卓尔。当崔斯特用力拉他的手臂，把绳子固定在大树的另一边时，托斯安并没有那么痛苦。他被拉住了，无接叫逃，无接叫藏。
他向旁边瞥了一眼，或者说试着瞥了一眼，因为崔斯特熟练地用绳子把他的下巴套住，把他固定在树干上——卡基德就躺在那里，崔斯特把他刺进了一块石头里。他能感觉到箭在召唤他，但是他没法伸手去拿。
崔斯特研究着托斯安，仿佛他能理解卓尔精灵和有知觉的剑之间的无声请求——托斯安也意识到，很可能他确实理解了。
“你不会再得到什么，也不会失去什么了。”崔斯特说，“”你为奥伯德服务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我已经好多天没有为他效力了。”托斯安顽固地争辩道。“冬天之前就没有了。自从那天你和他打了一架以来，甚至在那之前，事实就是这样。”
“是巴瑞森·德安苟家族的儿子说的真话吗？”崔斯特嘲笑地问道。
“就像你说的，我无所谓得失。”
“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叫比尔的矮人，会和你谈论这个问题。”崔斯特说。“或者对你耳语，我得说，因为他的喉咙被割得很熟练，为的是听出他声音的深沉。”
托斯安对这个无法逃避的真相露出了苦相，因为他确实割断了一个矮人的喉咙，为奥伯德对秘银厅东门的第一次进攻做了准备。
崔斯特说：“我还有其他一些朋友可能也想和你谈谈。”
“但他们都死了，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们的行动。”
“我在打仗，”托斯安脱口而出。“我不明白——”
“你怎么能不理解你造成的大屠杀呢？这真的是你的辩护吗？”
托斯安摇了摇头，尽管他的头几乎转不动。
“我已经理解了，”被俘的卓尔补充道，“我已经尽力弥补了。我帮助过精灵。”
尽管崔斯特本人的意愿并不愿意伤害他的囚犯，但他还是扇了托斯安一巴掌。
“你把他们引向了精灵。”他指责道。
“不，”托斯安说，“我没有！”
“我已经听说了突袭的细节。”
“是由卡拉克部落的首领格鲁奇和三个密谋者促成的，他们试图迫使奥伯德走上征服之路。”托斯安说。“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从来没有站在那些攻击月森林的人一边，我确信他们已经南下，意图攻击秘银厅。”
“可你刚才还说你不是奥伯德的盟友。”崔斯特说。
“不是奥伯德，也不是任何其他兽人，”托斯安说。“我承认我的角色，虽然这是—个被动的角色，在早期阶段，当时唐妮娅，阿德农，和珂尔丽可决定在奥伯德和他的兽人，格蒂和她的巨人，以及名为普罗菲特的双头巨魔之间建立联盟。我去是因为我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乎矮人、人类和地表精灵呢？我是卓尔精灵！”
“我向你保证，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忘记。”崔斯特冷冷地说。
这个威胁吓了托斯安一跳，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我不关心我周围发生的事情。”
“直到奥伯德想杀了你。”
“是的，直到我被凶残的奥伯德赶走为止，”托斯安说。“然后进入月森林的阿尔邦迪尔和辛娜芬的营地。”
“你背叛了他们！”崔斯特冲着他喊道。
“虽然我不是他们的俘虏，但我还是从他们那里逃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要跑？”
“因为你！”他大叫起来。“因为我带着那把剑，谁知道崔斯特·杜垩登会不会让我留着它。谁知道崔斯特杜垩登会不会在精灵中找到我，并且会因为我拥有一把我在峡谷底发现的剑而把我干掉。”
“那不是原因，你知道的，”崔斯特说，退后了一步。“那把剑是我丢的，还记得吗？”
当他说话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卡基德，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他想要相信托斯安的话，就像他几个月前抓住那个名叫唐妮娅的女卓尔时那样。
他回头看了看托斯安，苦笑着说：“这都是机会，不是吗？”
“什么意思？”
“奥伯德占了上风，你就与他结盟。但他被牵制住了，你要面对他的愤怒。因此，你找到了前往辛娜芬、阿尔邦迪尔和其他地方的路，并且想在旧的机会已经结束的地方创造新的机会。或者以牺牲你的新朋友为代价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一旦你获得了他们的信任，学会了他们的行事方式你就又有东西可以奉献给兽人了，也许能把奥伯德带回你的身边。”
“帮助格鲁奇？你不明白。”
“我会搞清楚的。”崔斯特答应道，然后走到一边，朝卡基德的方向走去。他毫不犹豫地拉住剑柄。当他把箭从石头里抽出来时，金属发出了刺者的摩擦声，但是崔斯特没有听到，因为卡基德已经侵入了他的思想。
我以为你输给我了。
崔斯特要求卡基德总结一下它在托斯安·德安苟手中的时间。他没有溺爱这把剑，并承诺他们将一起获得荣耀，他没有给这把剑任何东西。他只是问：“你在月森林吗？你尝过精灵的血吗？”
甜美的血液……卡基德承认了，但随着这个想法，崔斯特感觉到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这把剑没去过月森林。这一点，卓尔几乎立刻就确定了。
鉴于卡基德公开承认自己喜欢精灵的血液，崔斯特认为托斯安可能是这次突袭计划的一部分，但他仍然留在瑟布林西侧。卡基德知道会有流血事件发生，还会允许他从远处参与吗？尤其是卡基德和精灵在一起的时候是被托斯安控制着的。
崔斯特回头看了看被俘虏的卓尔，思考着托斯安和魔剑之间的关系。难道托斯安真的控制住了卡基德？
当这个问题从崔斯特的脑海中渗透出来，并因此被提供给了心灵感应之剑时，卡基德的嘲笑回应打断了他。
崔斯特先把剑放下一会儿，让自己慢慢明白过来。当他重新拿起它时，他把问题指向了那个新的名字。
“格鲁奇。”他说。
—个优秀的战士，勇猛而强大。
“卡基德合格的使用者？”崔斯特问道。
剑没有否认。
比奥伯德更有价值？崔斯特默默地问。
回到他身上的感觉似乎并不那么令人满意。
然而，崔斯特知道奥伯德国王是他遇到过的兽人中最优秀的战士，和崔斯特本人一样优秀，这把剑长久以来一直垂涎于他。尽管不属于精英阶层，但凯蒂布莉儿也是一名优秀的战士，而且崔斯特从他最后一次使用剑的经历中知道，她已经不再受卡基德的青睐，因为她太过频繁地使用弓箭，而伤了卡基德的自尊。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崔斯特才再次放下剑来，他的印象是，永远嗜血的卡基德显然更喜欢格鲁奇，而不是奥伯德，而且正是托斯安所说的原因。奥伯德并没有迫切要求征服和战斗。
崔斯特看了看托斯安，他被绑在树上的尴尬姿势让他休息得很舒服。崔斯特不能否认托斯安的所有这些说法，也许，无论是发自内心的情感还是表面的现象，托斯安现在都不是他和他盟友的敌人。
但在他与唐妮娅的经历之后——事实上，在他意识到生命的最初时刻，他与自己种族的经历之后，崔斯特·杜垩登不打算冒这个险。
太阳已经落山很久了，积雪软化后卷起的雾气使黑夜变得更加模糊。布鲁诺、赫拉利、瑞吉斯、第伯多夫·潘特、托格和米拉巴的辛格斯·麦克鲁夫，还有牧师卡迪欧消失在迷雾中。
山脊线的另一边，在布鲁诺的矮人和艾拉斯卓的法师们小心翼翼地工作的城墙后面，凯蒂布莉儿怀着沉重的心情注视着这群远去的人。
“我应该和他们一起去。”她说。
“你不能。”她的同伴，银月城的艾拉斯卓女士说。那个高个子女人走近了凯蒂，用胳膊搂住了她的肩膀。“你的腿会好起来的。”
凯蒂布莉儿抬头看着她，因为艾拉斯卓比她高了将近半英尺。
“也许这表明你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艾拉斯卓说。
“学习魔法？我现在才开始学，会不会太老了？”
艾拉斯卓对这个荒谬的问题不屑一顾地笑了。“你会很自然地适应它的，即使你是由那些讨厌魔法的矮人抚养长大的。”
凯蒂布莉儿考虑了一会儿她的话，但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向了墙外的景色，那里的大雾吞噬了她的父亲和朋友们。“我以为你会按照我父亲的吩咐走在他身边。”她说，然后扫了一眼银月女士。
“你不能，我也不能。”艾拉斯卓回答。“我的处境不允许我这么做，就像你受伤的腿一样。”
“你不同意布鲁诺的目标吗？你会站在奥伯德一边吗？”
“当然不是，”艾拉斯卓说，“但我不该把银月城卷入一场战争。”
“你和你的银月骑士们救出漂泊的奈斯枚人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我们与奈斯枚签订的协议要求的不会更少。”艾拉斯卓解释说。“他们受到攻击拼命逃命。如果我们不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去帮助他们，我们就太不人道了。”
“布鲁诺现在就是这么看的。”凯蒂说。
“的确如此。”艾拉斯卓承认。
“所以他计划消灭威胁，斩首兽人领袖，让他们四分五裂。”
“我希望并祈祷他能成功。当然，让兽人消失是所有银月联邦的人们一致同意的目标。但是我没有资格把银月城带入这种挑衅性的攻击中。我的议会已经决定，我们的姿态是保持防御，我必须遵守他们的法令。”
凯蒂布莉儿摇了摇头，毫不掩饰她那厌恶的表情。她说：“你们表现得好像我们正处于和平时期，而布鲁诺正在破坏这种和平。因为冬天的大雪，战争需要暂停，这能抵消之前发生的一切吗？”
艾拉斯卓把愤怒的女人抱得更紧了一些。“这不是我们任何人想要的方式。”她说，“但是银月议会已经断定奥伯德已经停止了他的行军，我们必须接受这一点。”
“我们的大厅刚刚被袭击了。”凯蒂布莉儿提醒道。“难道你们要袖手旁观，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攻击我们吗？”
艾拉斯卓的停顿表明她对此没有答案。
“我现在不能去追奥伯德了。”她说。“作为银月城的领袖，我受到议会决定的约束。我祝布鲁诺一切顺利。我全心全意地希望他能成功，希望兽人们被赶回他们的洞穴。”
尽管艾拉斯卓拒绝帮忙，但她还是帮了布鲁诺，因为她给了布鲁诺一个施了魔法的挂坠盒，可以帮助矮人找到崔斯特。这个挂坠盒和多年前她给凯蒂的那个一模一样，当时凯蒂也去找流浪的崔斯特了。
“我希望布鲁诺的猜测是正确的。”艾拉斯卓继续说道，声音颤抖着。“我希望杀死奥伯德能带来他想要的结果。”
凯蒂布莉儿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儿听着。她无法让自己相信，发动战争的奥伯德可能真的已经成为一股稳定局势的力量，但她也不能否认自己的怀疑。
这两个兽人站在一大片枫树下，树枝上锋利而鲜明的线条还没有被萌芽的蓓蕾所软化。他们一边说着，一边为自己的愚蠢而咯咯地笑着，因为他们完全迷路了，在这个小村庄里，他们与亲人们相距甚远。在漆黑的夜里，他们在一条小路上拐错了弯，走得很远，早就把拾的柴火抛在一边了。
其中一位哀叹说，他的妻子会把他打得血肉模糊，好让他暖和起来，这样她就可以把烧不到半个晚上的火换掉。
另一个人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被一支利箭所取代之后久久不散，那支箭穿透了他同伴的太阳穴。兽人困惑地站在那里，咧着嘴笑，只是因为他没有镇定下来，无法消除自己的笑容。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沉重的靴子突然从他身后快速地逼近。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头盓的尖头刺进了他的脊椎，穿透肌肉和骨头，并炸开了他的胸部，覆盖着血和撕裂的心脏碎片。
他还没等潘特挺直身子，就已经死了，他把兽人飘浮的身体举到头顶上。矮人跳来跳去，寻找更多的敌人。他看见布鲁诺和卡迪欧在枫树南边的阴影里手忙脚乱，注意到东边更远的托格和辛格斯。赫拉利在西北部，瑞吉斯在阴影中跟在潘特后面，这群人很快就猜测到这两个兽人是单独外出的。
“那好吧，”布鲁诺点头表示赞同。他举起艾拉斯卓给他的挂坠盒。“更暖和了。”他解释说崔斯特就在附近。
“还在北方吗？”赫拉利问道，走到枫树下，站在布鲁诺身边。
“从你刚才走的地方过来。”布鲁诺确认道，同时伸出握着挂坠盒的拳头。“一步一步地暖和起来。”
布鲁诺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我们站在这里的时候，感觉越来越暖和了。”他向看过来的好奇的目光解释说。
“崔斯特！”不一会儿，瑞吉斯叫了起来。
跟着半身人伸出的手指，其他人发现两个黑暗精灵朝他们走来，托斯安被绑着，走在崔斯特的前面。
“你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他，是吗？”潘特哼了一声说。他弯下腰拍了拍自己的腿，这让死去的兽人奇怪地扑倒在地。
崔斯特盯着这个浑身是血的矮人，盯着他头盔上的猎物。他意识到他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这个形象的荒谬之处，于是他就继续往前走，向人群走去。
“他们撞到了秘银厅东边的墙上，”赫拉利对崔斯特解释说。“就像你所担心的那样。”
“是的，但是你要知道，是我们让他们逃跑的。”布鲁诺补充道。
崔斯特扫视大家时，困惑的表情没有变化。
“现在我们要去杀奥伯德了，”布鲁诺解释说。“我知道你是对的，精灵。我们必须杀了奥伯德，然后把他们都赶走，就像你之前拿着我姑娘的剑追杀他时所想的那样。”
“你们是来抓奥伯德的？”崔斯特疑惑地问道，目光越过那一小群人。“你没带军队来，我的朋友。”
“哼，一支军队只会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布鲁诺挥挥手说。
对于崔斯特来说，抓住其中的要领并不难，在考虑了布鲁诺的领导方法之后，他意识到自己一点也不应该感到惊讶。
“我们想去找奥伯德，看来我们有个俘虏正好可以帮忙。”赫拉利说着，走到托斯安面前。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托斯安用他那不熟练的精灵语说。
“你不得不这么说。”赫拉利说。
“我帮助过你们……你们的族人。”托斯安抗议道。“格鲁奇在那次失败的突袭中抓住了他们，我给他们指明了通往安全地带的隧道。”
“没错，”赫拉利回答说。“但是，这不正是卓尔会做的吗？我的意思是，为了获得我们的信任？”
托斯安的肩膀耷拉下来，垂下了眼睛，因为他刚和崔斯特打过同样的仗，似乎没有办法逃脱。他在此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被解读为自私自利，为了一个更大更邪恶的阴谋。
“你应该杀了他，一了百了。”布鲁诺对崔斯特说，“如果他不帮助我们，那他只是在拖我们的后腿。”
“我马上就能完成这个任务，我的国王！”潘特从旁边喊道，所有的眼睛都转过来，看到那个矮人，他低着头，退回到两棵树之间的狭窄的空隙中。潘特把死去兽人的大腿抵在一棵树上，这可怜的生物的肩胛骨抵在另一颗树上，矮人突然发力，向后一拉，当带刺的长钉抽出来时，骨头和软骨砰的一声掉了下来，使这个矮人摆脱了沉重的负担。
潘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但他马上跳了起来，转过身来面对其他人，使劲地摇着头，连嘴唇都在翕动。然后，潘特微笑着举起双手，掌心朝外，拇指交叠在一起，排成一行。
“把这只黑皮肤的狗子稍微转过来一点。”他指示道。
“现在还不行，好矮人。”崔斯特说，潘特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你想带他一起去吗？”布鲁诺问道，崔斯特点点头。
“我们可以转向月森林，或者返回秘银厅。”赫拉利提议。”我们只会损失一天左右的时间，这样就可以摆脱我们的负担。”
但崔斯特摇了摇头。
“杀了他更容易些。”布鲁诺说，走到一边，潘特开始像一头准备冲锋的公牛一样，用脚在地上蹭来蹭去。
“但不是更明智。”崔斯特说。“如果托斯安的说法属实，他可能会被证明是我们的宝贵资产。如果不是，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因为我们没有冒任何风险。”他望着他的卓尔同伴。“如果你不欺骗我们，我保证，我们完事后，会让你离开的。”
“你不能这么做。”赫拉利说，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如果他对月森林犯下了罪行，他的命运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
“他没有，”崔斯特向精灵保证，“他不在那里，因为卡基德不在那里。”
布鲁诺把崔斯特拉到一边，把他从其他人身边拉开。“你有多希望看到一个跟你一样的卓尔精灵？”矮人直截了当地问道。
崔斯特真诚而坚定地摇了摇头。“老实说，布鲁诺，我这么做是因为我认为这对我们和我们的事业都是最好的，不管我们的事业是什么。”
“那是什么意思？”矮人问道。“我们要杀死奥伯德，你不要怀疑！”他大声宣布，其他人都朝他的方向看去。
崔斯特没有争辩。“如果有机会，奥伯德会杀了托斯安，就像奥伯德杀了托斯安的同伴一样。我向你保证，我的朋友，我们不会拿托斯安当赌注的，但是获得收益的可能性不容忽视。”
布鲁诺长时间凝视着崔斯特，然后回头看了看托斯安，他平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已经听天由命了——不管命运是什么。
“我保证。”崔斯特说。
“你说的话一直都很好，精灵。”布鲁诺说。他转身回去找其他人，一边走一边喊着托格和辛格斯。“你以为你能保护一个卓尔精灵吗？”他问，或者开始问，因为他的意图一清楚，崔斯特就打断了他。
他表示：“让我来承担责任。”
布鲁诺再次满足了崔斯特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