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原则和实践

作者:R. A. 萨瓦尔多
翻译:旅行的猫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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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都是我深深爱戴,由衷敬重的人。因此,当我后退一步,望向沃夫加和杜德蒙所选择的相反道路时,我不由深感惊奇。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战士,却选择了不同的敌人。

杜德蒙的道路充满坎坷。二十多年来,他在剑湾沿岸追杀海盗,即便是在年迈的精灵的记忆中,也没有什么人在这条路上比杜德蒙走得更成功。在所有主要城市——特别是重要港口深水城——海灵号都广受赞颂。杜德蒙船长不仅和深水城的领主们共进晚餐,就凭他不知疲惫的奔波和效果可观的贡献,只要他愿意,满怀感激的贵族们也能让他获得领主的头衔。

即便如此,面对在奥法主塔的魔法和金钱资助下汹汹而来的海盗,杜德蒙船长不得不承认他征讨海盗的毕生事业有多徒劳。海盗们在他死后会依然存在,至少他们总能后继有人。

杜德蒙正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面对着无法战胜的敌人。但他既没有退缩也没有犹豫,而是带着他的船直奔源头,迎上他的强大对手。

面对这个越来越糟的广阔世界,他选择了战斗,选择努力控制那些看似无法控制的东西。他的勇气和他的盟友或许能为他带来成功,因为奥法主塔的幽灵已经不复存在,阿克莱姆·格里斯已经逃之夭夭,路斯坎的人民已经集结在了杜德蒙的高尚目标之下。

沃夫加的道路则截然不同。杜德蒙迎接世界,寻找更强大的盟友和更宏大的胜利;沃夫加封闭内心,退回到一种更直接、更简单的时空之中。那里同样严酷,同样危险,却显然黑白分明。在那里,和兽人讲和算不上胜利,政治妥协也算不上成功。在沃夫加的世界里,在冰风谷,没有退让的余地。那里只有臻至完美的奋斗、肉体和灵魂,否则便只有一死。实际上,就算一个人已经做到了完美,最微小的错误也能让一个人在冰风谷不幸丧命。我深知在那儿的生活会让人无比卑微。

尽管如此,我毫不怀疑沃夫加终将战胜冰风谷的冬天。我毫不怀疑当他在春分之日返回麋鹿部族,人们会像对待家人和朋友一样欢迎他,信任他。我毫不怀疑他终有一日会加冕为他的部族首领,在大敌当前时挺身而出,所有部落都会满怀感激地跟在他身后,为贝奥尼加之子喝彩助威。

他的传奇已经注定,只是现在还未写成。

所以,我的一个朋友正在和一只巫妖、一群海盗外加一堆法师作战,另一个朋友则在对抗内心的恶魔,为他破碎却独特的人生寻找意义。杜德蒙在属于他的时代和世界中已经功成名就,正在为更伟大的事业打下根基。他比其他人对杜德蒙自己更有信心。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适合什么,也知道他来自内外的敌人。他知道他的界限所在,因此他找到了能帮他越过界限的盟友。在精神上,他是沃夫加的目标,因为一个人只有理解并解释了自己,才能真正影响到别人。

我望进沃夫加的双眼,望进贝奥尼加之子的双眼,望进冰风谷的双眼。

我不再为他担心——不担心他的身体,也不担心他的灵魂。

尽管如此,尽管杜德蒙已经达成了沃夫加正在追求的目标,他才是我真正担心的人。他踌躇志满,大胆前行,但在魔索布莱我们有句老话:“Noet z’hin lil’avinsin”。

“大胆迈向死亡”。

——崔斯特·杜垩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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