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 A. 萨瓦尔多
翻译：陈岳辰
珂尔丽可·苏恩·薇特看见从南方飞过来的身影时，吓得差点跌了一跤。兽人们举起弓箭，女祭司也预备施展法术，奥伯德却很快有了动作，意思非常明显。
“不准攻击！”他沉声一叫，还绕了几圈，要大家确实听见这命令。
卓尔女祭司原本不打算理会奥伯德，准备径自以神后赐予的圣法朝飞马轰去，但看见奥伯德眼中带着火，还是打消了主意。
可是当飞马靠近，她看见马背上的人是谁之后，不禁大感恼怒。
“崔斯特·杜垩登！”她低呼。
“他还敢来？”托斯安站在一旁，觉得奇怪。
飞马仰起头不再靠近，拍打几次翅膀在空中回旋。
“奥伯德！”崔斯特故意逆风飞行，说出口的话才能被兽人听见。“我要和你谈谈，单独会面！你和我还有没结束的话题！”
“这家伙一定是疯了。”珂尔丽可低语。
“还是想要和奥伯德谈判？”托斯安问，“作为秘银厅的代表？”
“快杀了他！”珂尔丽可催促着奥伯德，“派弓箭手将他们射下，不然我就亲手——”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不然很快就要去见阿德农和唐妮娅了。”奥伯德答道。
“把那丑八怪杀了算了……”听托斯安这么一说，珂尔丽可还真想赏兽人王一记法术吃吃——但她可没疯，知道不能被愤怒冲昏头。她观察着奥伯德与崔斯特，那黑暗精灵骑着飞马降落在附近高崖上的平原，底下有好几支天然形成的巨岩柱支撑。
回头望向兽人王，珂尔丽可掩藏了内心喜悦。她看见奥伯德已经将蜘蛛别针佩挂起来。即便事前没想到会连崔斯特·杜垩登一起卷进来，但无论如何已经有了她设计好的场面，甚至可以说比想象中的更加完美——谁会料到奥伯德穿上“改良后”的盔甲，第一个对上的就是崔斯特·杜垩登？
只要崔斯特的本事有珂尔丽可所听说的一半厉害，那奥伯德就得准备大吃一惊了。
“你真要与那叛徒会谈？”她问。
“假如他代表秘银厅，而秘银厅有我愿意听的提议的话。”奥伯德回答。
“若不是这样呢？”
“那他一定想要杀我。”
“但你还是要去见他？”
“见他，然后宰了他。”奥伯德的神情充满自信，甚至像是对此感到厌烦，完全不将崔斯特放在眼里。
“不行！”钦卡一边叫着一边跑到她的天神身边，“哪有这种道理？我们远远地就可以杀死他，然后继续赶路。再不然，派个使者过去见他就好——不如让珂尔丽可去吧？她最了解卓尔！”
珂尔丽可一时无法克制因心中害怕而瞪大双眼的反应，但她马上镇定下来，狠狠给钦卡一个白眼。钦卡见状忽然显得难过、受伤，珂尔丽可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她赶快对愚蠢无比的女萨满挤出笑意，并举起食指摇一摇，示意钦卡不要介入此事。
女萨满看着新结识的卓尔朋友好一会儿，显得相当疑惑，但最后还是开心地笑着表示自己明白。
“我们都听说过他的本领高强。”珂尔丽可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动摇奥伯德已经决定的事情。
“我已经和他打过一场。”奥伯德耸耸肩不以为意。
“会不会是陷阱——”钦卡才开口就胆怯地收声，望着珂尔丽可。
奥伯德冷笑着向前走，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骷髅头盔的嘴孔后面看得见黄色的獠牙。他跨了两大步，走过珂尔丽可身边，伸手拎着范德衣领，单手便轻松地将矮人抬起来。
“要谈判，就得准备点筹码。”说完以后，奥伯德大摇大摆地离去。
看见奥伯德真的从远方山顶上走来，崔斯特并不觉得惊讶，不过对方手中有个矮人人质让他有些意外。然而除了步履蹒跚的矮人之外，奥伯德没有带别人过来。先前骑着飞马跟在奥伯德后面时，崔斯特已经计划了一些突袭手段，比方由遮掩的山壁后面俯冲过去，对奥伯德施以致命一击。但他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先前一战之中，崔斯特了解的不只有奥伯德的动作模式，他可以肯定只要提出公平挑战，兽人王根本不会拒绝。
然而牵涉到矮人就比较复杂，崔斯特必须想点办法确保人质不会受害。如果兽人王不愿放人，那他或许也就不打了。注视着奥伯德过来的动作，他认为自己这样做不会有问题，奥伯德根本不打算杀这个矮人。崔斯特渐渐可以从奥伯德身上感受到一种独特风格，他居然联想到了阿提密斯·恩崔立，兽人王与那名刺客同样意志卓绝、心高气傲，不断试图证明自己——至于向谁证明？最有可能的是自己。
也因此崔斯特更有把握，奥伯德一定愿意独自赴约。他看着兽人王跨着大步接近，也注意到有另外一些兽人和两个卓尔远远地跟在后面，散开来包围这片区域。黑暗精灵的左手搭上冰亡，右手则从飞马背上的鞘中取剑，却立刻放下剑柄，不想引起过多注意。
我们可以把他的心挖出来。魔剑又开始了。
你不安静点、不从我脑袋里滚开的话，崔斯特还击，只要你敢干扰我一次，我就会把你丢进山谷，然后引一场山崩，让你永远埋在石头跟积雪下面。
黑暗精灵的意识异常强硬坚定，魔剑也只能罢休。
“他会赢吧？有你在他盔甲上多增加一道魔法，奥伯德一定会赢，对不对？”钦卡跟着卓尔跑到附近的高地上。
珂尔丽可一直没理她，她却因此更加苦苦纠缠。
卓尔女祭司忍不住了，回头淡淡说了句：“他不是格乌什的化身吗？”
钦卡愣了一下，连路也忘记走。
“崔斯特不过是个卓尔的战士而已。”珂尔丽可继续下去，“但奥伯德是神，你为格乌什担心什么？”
钦卡脑海一片空白，她这么多的疑惑显示出信念并不稳固。
“你乖乖地在旁边看就对了。”珂尔丽可的语气非常强硬，对于受魅惑影响的钦卡而言更是重，简直就像是崔斯特面对卡基德一样。
“有话快说。”奥伯德踏上这片平坦处，站在黑暗精灵对面。日出踏了几步后飞离，崔斯特先前已经吩咐过它。
“说？”他开口问道。
奥伯德将范德丢在地上，矮人脸撞上地面，呻吟了一阵。
“你不是代表秘银厅过来谈判？”
“我根本没进秘银厅。”
奥伯德狞笑起来，不过被骷髅面罩挡着，几乎看不见表情。
“你以为矮人会跟你谈和？”崔斯特问。
“他们有选择吗？”
“要讲的话，他们会用斧头和弓箭跟你讲，而且除了愤恨以外大概也没别的好说。”
“你刚才说自己没有回去秘银厅。”
“我很熟悉战锤氏族，不需要回去也能知道他们的想法。”
“这并不仅仅是战锤氏族的问题而已。”奥伯德这么说的同时，崔斯特察觉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兽人王低喝一声出脚踹在范德身上，矮人弹到旁边顺着山坡滚落。
没预料到兽人王竟会如此震怒，黑暗精灵看得一呆。
“你这么想和秘银厅谈判？”崔斯特不知自己是陈述所见，还是提出质疑，也没办法掩饰心中讶异。
奥伯德的双眼透过玻璃钢传达出气愤。
崔斯特心中冒出许多问号。既然奥伯德想要谈判，是否代表战争可以结束？那么自己与兽人王对打，不就是在结束大战的一线曙光显现时将其扼杀？对布鲁诺以及矮人族又该怎样交代？
“你们要回家了？”崔斯特边思索着就边脱口而出了。
奥伯德冷眼相向。“看看你四周，黑暗精灵，”他叫道，“现在这就是我家，我的王国！你骑在飞马上，一定已经看过奥伯德拥有多大的土地。那就是黑箭王国，记住这个名字，虽然你没有多久可活了。崔斯特·杜垩登，你葬身之处就是黑箭王国，就连吃光你尸首的秃鹰，也是生活在我奥伯德的国家中！”兽人王语毕一声咆哮，骤然举起大剑要提步进攻。
“继承人是谁？”崔斯特这一问，问得奥伯德也呆了半晌。“先告诉我比较好，等你死了以后，说不定继位的人会聪明些，知道这里没有兽人容身之处，无法与矮人、精灵以及人类并存。如果他也听不进去，那只好也请他赴死，再换下一个。”
他看得见奥伯德玻璃钢后面怒目圆睁。随着一声能撼动地面的吼叫，奥伯德手中大剑猛然一刺，并且喷出烈焰。
黑暗精灵一眨眼间便以冰亡拍上剑身，火焰熄灭、化为轻烟时崔斯特已经闪身一旁。他有自信刚才若是趁机以魔剑出招，既然兽人王毫无防备，绝对能够得手，然而却不贸然躁进。大剑如预期横扫回来，逼他不得不退。若崔斯特适才求好心切而出剑，即便能够刺中他，也会因为这一招反击而无法命中要害。
然后奥伯德会因此意识到自己的盔甲并非无敌。
兽人王疯狂追击，又砍又戳、穷追猛打。后面、旁边，兽人子民们为他鼓掌喝采。
崔斯特留神于每个转身、每次后退，不断酝酿对手心中的怒意，同时试着消耗较少的体力，目的并非等奥伯德疲累，而是想更清楚掌握对方的招数与动作，之后就更能得心应手。
大剑在一招扰乱为主的突刺之后迸出火焰，猝然反向下劈，若不是因为崔斯特先前看过塔拉舍与兽人王的一战，恐怕也会愕然中招。冰亡再出，又拍掉大剑剑身冒出的烈火。
奥伯德突然放下防备直取黑暗精灵，黑暗精灵侧身左避后又跳了回来。以这种来来去去、又跳又滚的方式叫奥伯德横斩几回不能得手。大剑随后又烧了起来，翻滚中的崔斯特感到头顶一烫。
他起身回旋，瞬间退后、闪避，奥伯德又逼上前。两个人纠缠许久，虽然兽人王的每一剑都得到子民鼓谍叫好，但事实上完全没有办法击中黑暗精灵的敏捷身形。
不过奥伯德也完全没有显露疲态。
但他最后还是停下脚步，站在大剑火焰后面冷眼盯着崔斯特。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打？”他问道。
“我以为我一直在跟你打。”
奥伯德低吼。“要逃就赶快逃，不怕的话就拿你的刀出来。”
“你累了？”
“是腻了！”兽人王大叫。
崔斯特冷笑着脚一踏冲了出去，却在半途戛然而止，将冰亡抛向天空。众人看的心头一惊，奥伯德的视线也追着冰刀落下。
黑暗精灵空出的手探到背后取出短弩，奥伯德的目光回到他身上——没错，崔斯特要兽人王看见这一幕——他一耸肩射出弩箭。
弩箭打中骷髅头盔左眼处的瞬间，爆出一团火焰与浓浓黑烟。奥伯德的头猛地往后一折，整个身子飞出去，最后摔躺在地上，那模样像是被山崩压垮了似的，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一剎那，周围彻底陷入沉默。
“真厉害……”托斯安低声说。
一旁珂尔丽可也看得合不拢嘴，钦卡在身边不停喘息，几乎要啜泣起来。
所有人看着崔斯特将短弩收回背上，从容不迫地拾起弯刀。
珂尔丽可注意到飞马回来了，担心崔斯特又想逃跑，她可不会给这叛徒机会。
崔斯特一直以来太过好运，珂尔丽可转而瞄准飞马要施法，却忽然被钦卡抓住手臂。
女萨满鬼吼鬼叫着，“他在动！”
她回头望向奥伯德，兽人王竟用肩膀将自己撑起，背与腿一弯一甩跳了起来。
子民们欢声雷动。
奥伯德又站在面前，崔斯特隐藏心中诧异，观察到弩箭尖端卡在玻璃钢面罩上。兽人王的头盔几乎全焦了，身上的甲胄也留着不少熏黑的痕迹。
他早就知道这一箭恐怕没办法杀死奥伯德，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反而是因为看见奥伯德真的倒下，崔斯特非常吃惊，才没有因为看见他起身而乱了方寸。兽人王怒吼一声，又提着大剑朝他狂砍。
但……
奥伯德根本看不见！崔斯特闪到旁边，发现他还在对着空气挥剑。
趁机杀了他！卡基德的嗜血意志传来，这次倒是与黑暗精灵的想法一致，所以他没有压抑魔剑的感应。
崔斯特跳上前，持着卡基德朝兽人王护甲关节接缝处砍去，果然劈进肉里。
兽人王嘶吼起来，强抓着魔剑跳开，退后几步，魔剑插着的地方不断喷出血。
“花招太多了！”
奥伯德喝道，并且扯下偷窥朝悬崖一丢。“光明正大的打你赢不了，但是玩小手段你还是赢不了！”
就在崔斯特惊讶的时候，奥伯德又攻了过来。
“真不可思议。”托斯安悄悄道。
“死脑筋。”珂尔丽可小声吼着纠正。
“格乌什！”钦卡心花怒放地尖叫着，一旁兽人也都亢奋激动。即使插在奥伯德身侧那一剑应该是致命伤，但他看起来完全不像受到重创。
“他大概是自己死了也不会发现的那种人。” 珂尔丽可咕哝完开始施法，敦请罗丝女神启动宝物上的魔力。
闹剧该结束了。
面对新一波攻势，崔斯特只能按捺惊讶与不解见招拆招。挡了几剑，好几次千钧一发后，他才想起该抽出闪光填补魔剑的空缺。
“那些小伎俩带来什么好处了吗？黑暗精灵！”奥伯德又一剑强横劈下。
“能让你少了头盔，可是不小的好处，”崔斯特高声说，“这下子乌龟不能所在龟壳里了。”
“只是让我看清楚你事前是什么德行，愚蠢的东西！”奥伯德还是自信满满的模样，“没了头盔你就可以一边等着身体僵硬，一边看清楚我宰了你之后的笑脸！”兽人王冲锋上前，而崔斯特跳开同时他也算到了方位，跟着转向。
这下叫崔斯特猝不及防，毕竟全凭臆测，代表奥伯德赌上一切，非生即死。假如他转的面向是另一边，双刀会立即轰上头盖骨。
问题就在于，奥伯德没猜错。
兽人王这一逼，将崔斯特逼得无法抽身，只能使出浑身解数以刀挡剑。奥伯德的大剑一招比一招更快更悍，黑暗精灵片刻间也想不出解决之道，连趁隙朝对方面部空门下手的念头也只能暂时放下。他很清楚兽人王的怪力之大，也明白不能正面接剑，无论自阿德农身上取来的魔法外衣或者布鲁诺以秘银精心铸造的甲胄，遭受奥伯德大剑劈砍都会一分为二。
结果就是这么单纯，奥伯德赌赢了，崔斯特知道自己战败。
他只能继续用双刀拍拨大剑，幸好冰亡还能熄灭烈焰。然而刀剑交接的强烈冲击震得黑暗精灵手臂发麻，明明是以二对一，却还是没办法完整卸去奥伯德的剑劲。崔斯特倒地——不倒的话就会身首异处——他朝前一滚，但既然要经过奥伯德身边，免不了得受他一脚，所以身体绷紧，等着飞出去。
岂料竟然毫无动静。
崔斯特连忙起身，竟看见奥伯德身子不停抽出扭曲。
“怎么回事——”兽人王怒吼，却还是左晃右摇。
几秒钟后，崔斯特察觉异状起自于奥伯德甲冑上的许多别针，蜘蛛动了起来，还爬满他身体！随着奥伯德的咆哮与甩动，大半蜘蛛都没再咬他了。
可是他身子一震后，甲胄赫然解体飞散。前臂甲摔在面前，兽人王腿一抽将松脱的腔甲也踹飞。接着雄伟的胸甲连着一片肩甲和背板砸下来。另外一侧肩甲本也要滑落，却撞在魔剑上卡住了。魔剑被这么一压，刺得奥伯德疼得哀号起来。
不理解也不想理解的崔斯特飞身过去要取他性命。
在最后一瞬间又抽身倒退，因为奥伯德也及时回神，赫然一劈，恰到好处。崔斯特眯起眼睛，魔法外衣侧边也见红了。后退时他还上下打量奥伯德，为了兽人王在窘境中仍有反击的余裕而震惊。
两人分开后稍得缓冲，奥伯德挺起身子，五官扭曲狰狞。一只蜘蛛找到他那身硬皮的弱点猛攻，却被他一掌辗毙丢在地上。奥伯德绷紧神经，用力将卡基德连着肩片取下。
持着我战斗！魔剑高声疾呼。
兽人王发出如晴天霹雳的吼声，将这恼人的武器丢下悬崖。”
“还在耍花招！”他朝崔斯特怒骂，“果然你们这族的全是一个样！”
“那些东西跟我可没关系。”崔斯特反唇相讥，“更何况，奥伯德，你把自己塞在砍不坏的盔甲里面，还有脸与我谈耍不耍花样这种事情？”
听黑暗精灵这样讥讽，默人王好像镇静了些，昂首沉思起来，甚至淡淡地对崔斯特点头。
最后他露出微笑，挑衅似地说：“现在我身上没东西了。”
奥伯德敞开双臂，大剑又冒出火焰，动作宛如邀崔斯特与他分出高下。
崔斯特也顾不得剑伤疼痛，点头答应，驱身上前。
之后那段时间，观战者不分兽人或卓尔，没人还能欢呼、叫嚣或咒骂。他们只是站在原地，沉迷于决斗双方惨烈的比拚。剑鸣、人舞，铿锵声繁杂绵密如乐曲，利刃以毫厘之差错身而过。一回又一回，旁观者只能不断地倒抽凉气。
这一战的变化多端也考验了崔斯特的极限。他一度觉得自己重返与阿提密斯·恩崔立对决的时空，奥伯德出招与那刺客同样流畅利落、变化多端，然而下一刻手臂的痛与麻却使他不禁以为自己正与巨人交锋。
黑暗精灵放下心中杂念，化为猎人。埋藏心底的愤怒涌出，带来绝对专注与无穷战意。
接下来的交手中，他发现对方战意与自己同样达到颠峰极致。
珂尔丽可知道魅惑法术已经完全失效了。钦卡·席林蕊看见奥伯德的甲胄骤生巨变，明白自己遭到卓尔女祭司所利用，跳了过去大吼大叫。
“你们打不败他的！那些下流手段对奥伯德没有用！”女萨满尖叫道，“你想对神造反，一定会付出代价！”
看着钦卡那副得意模样，珂尔丽可可是相当不高兴，于是手一扬念了咒语，空气突然产生波动、随着啪嚓声一道能量将女兽人轰了出去，躺在地上。
“把她处理掉。”珂尔丽可才该吩咐，托斯安就已经闪至女兽人身旁，心想又有了个好玩具。
“等等，”珂尔丽可却改口，“让她多活一会儿好了，亲眼看看自己口中的神是怎么死的。”
“我觉得我们最好赶快走。”托斯安看了奥伯德的傲然姿态觉得十分危险，兽人王与黑暗精灵两人打得不分轩轾。
然而女祭司却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望着战场，眼神一散开始向罗丝女神祈梼，从自己的灵魂中压榨出所有的魔力，准备发动接下来这个强大的法术。珂尔丽可念诵咒语时，空气好像以她为中心流动集中，明明没有起风，她的头发却向上飞起。珂尔丽可朝凝聚的气流伸手捞回什么，接着另一只手也做起同样动作，反复几回以后，她将聚积的魔力能量引导至体内。
周围地面开始震动。珂尔丽可沉声吼起，起初很慢、接着节奏与音量都越来越激烈，最后她朝崔斯特与奥伯德伸出手。
轰隆大作，兽人们畏缩、惨叫、逃命。大地剧烈摇晃，本来短促间歇，却在不久后迸裂岩块卷起一波波碎石浪。珂尔丽可眼前地面生出裂痕，朝心无旁骛的兽人王与黑暗精灵袭去。
两人所处的岩台在珂尔丽可的地震术威力下一分为二，土石奔流中奥伯德不甘心地大叫着被冲走。
崔斯特也很快就陷入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