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 A. 萨瓦尔多
翻译：旅行的猫熊
图格维克·图克在一个晴朗、平静的早晨告诉他的两个同伴：“格林家族已经转向北方了。”这是一年中的第三个月。奥伯德国王给了格林酋长一个有利的地区，—个有遮蔽的广阔高原
“战争准备？”昂拖问道。
“去建造，”图格威克·图克纠正道。“在新村庄上方众箭王国旗帜旁边将升起格林家族的旗帜。”
“村庄？”德纳克问道，惊讶地吐出了这个词。
“奥伯德国王会声称，这是一个必要的停顿，以加强补给线。”图格维克图克说。
“—个合理的要求。”德纳克说。
“但我们知道那只是一半的真相。”图格维克·图克说。
“杜卡将军怎么样了？”显然很激动的昂拖问道。“他守住守护者峡谷了吗？”
“是的，”另一个萨满回答。
“于是他就向瑟布林进军了？”
“不，”图格维克·图克说。“杜卡将军和他的上千军队还没有撤离，不过有传言说他最终会组建几个军事基地。”
德纳克和昂拖交换了关切的眼神。
“奥伯德国王不会允许这些武士回到他们的部落，”德纳克说。“他不敢。”
“但他会派他们去瑟布林对付矮人吗？”昂拖问。“矮人城墙一天比一天高。”
“我们预料到奥伯德不会把战争继续下去，”图格维克·图克提醒道。“这不就是我们把格鲁奇哄到地面上来的原因吗？”
看着他的同伙，图格维克•图克在关键时刻到来之前有着深深的怀疑。长期以来，他们三个都担心奥伯德会偏离征服的道路，这是他们作为独眼神祗的追随者所不能忍受的。然而，他们共同的期望是，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奥伯德至少会再一次猛烈进攻，以便在他停止进攻之前获得更有利的地位。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特别是在过去的几天里，让矮人向瑟布林敞开大门似乎是—种更明显的可能性。天气很快就转变了，适当的部队还没有进入攻击位置。尽管如此，面对此事，另外两人还是忍不住感到惊讶和担忧，因为他们的阴谋更沉重地落在了肩上。
“让他们跟东边的精灵作对吧。”图格维克·图克突然说，把他的两个同伴吓了—跳，他们都好奇地、几乎是悲哀地看着他。
“我们本来希望利用格鲁奇向瑟布林进攻，”图格维克·图克解释说。“但由于奥伯德正在等待战士们就位，这在目前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我们必须给格鲁奇—些杀戮，一些甜头。”
“不然他就会抢走我们的东西。”昂拖咕哝着说。
“有消息说，在矮人族北部的滨海地带有一些矮人。”德纳克说，他的发言主要时对着昂拖说的。
“格鲁奇和卡拉克家族将建立一种声誉，这种声誉将服务于他们——以及我们——当最终要对付布鲁诺国王那些令人讨厌的野兽时。”图格维克说。“让我们去把众箭王国的新英雄带来。”
就像一片树叶在午夜的微风中静静地飘动，黑暗精灵悄悄地滑到黑暗的石头和泥土建筑的旁边。兽人守卫没有注意到他安静地走过，也没有在冰冻的雪地上留下任何明显的脚印。
没有任何生物可以比一个训练有素的卓尔更加隐秘地移动，而托斯安甚至以他的种族的崇高标准来衡量，也是非常熟练的。
他在墙边停了下来，向四周的建筑群瞥了一眼——通格拉什村，他通过从不同的“村民”那里听到的对话知道了这一点。他注意到一道围墙的地基，甚至在好几个地方都有一个不断扩大的地基，这道墙最终将围住整个村庄。
太晚了，卓尔带着邪恶的笑容想。
他慢慢地走向房子后墙的一个开口，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一扇真正的窗户，还是只是一个还没有安装好的缺口。但这无关紧要，因为缺失的石头为这个轻盈的生物提供了足够的出口。托斯安像一条蛇一样蹒跚而行，双手摸着墙壁内侧移动。像他所有的其他动作一样，他的翻滚动作也没有一点声音。
房间里几乎是一片漆黑，微弱的星光勉强透过石头上的许多裂缝透进来。地面居民几乎不可能在这么杂乱的地方安静地行走。但是对于几乎一生都生活在幽暗地域黑暗走廊里的托斯安而言，这个地方却闪耀着光明。他站在客厅里，客厅的面积是卧室的两倍，卧室由一面内墙隔开，从前墙延伸到后墙不到三英尺的地方。隔墙那边传来鼾声。
他慢慢走近，抽出来他的两把剑———把是卓尔铸造的，另一把是卡基德——神奇的有意识的剑。他往里瞥了一眼，看到一个巨大的兽人趴在靠房子外墙的小床上舒服地睡觉。在靠近门口的角落里放着一大堆破布。
他打算悄悄地把剑插进兽人的肺里，让他叫喊不出来，迅速而安静地杀死它。然而，卡基德却有不同的想法，托斯安接近并准备好攻击时，那把剑突然爆发出一阵突如其来的愤怒，使他不知所措。
剑落了下来，穿过兽人的脖颈，砍断了它的头，接着轻而易举地砍断了小床的木架，碰到地板上闪起火花，在坚硬的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小床跨了，发出咣当一声。
在托斯安身后，破衣烂衫迅速升起，因为在他们下面是另一个兽人，—个女兽人。卓尔精灵完全是反射性地挥动着他的另一只手臂，用他那漂亮的卓尔铸造的剑狠狠地刺向女人的脖子。当然，那把剑本可以轻而易举地割开她的喉咙，但当他刺下去时，托斯安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转平了刀刃。他让兽人的声音停止了，剑刃上面出现了一条血迹，但是这个生物还没有死去。
因为卡基德不会让那把劣等剑杀死她的。
兽人颤抖着，但是无法抵抗。
卡基德一头扎进她的胸膛，从她的后背滑出并穿过房屋墙面的石头。
他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迅速收回了剑刃。
兽人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惊讶的表情。她从地板上滑下来，带着同样的表情死去了。
你总是这么饿？卓尔的思想问着这把有意识的剑。
他感觉到卡基德在笑。
当然，这无关紧要。它只是一个兽人，即使它是一个更高级的生物，托斯安也从来不会畏惧杀戮。卓尔回到客厅里，找到了夫妇俩储藏的食物。他又吃又喝，补充了背包和水袋。他从容不迫地在屋子里搜寻着任何对他有用的东西。他甚至回到卧室，一时心血来潮，把那只雄性兽人的头颅夹在两腿之间，一屁股坐在上面。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就像他寻找食物一样，孤独的卓尔不得不在他能找到的地方取乐。
不久之后，他就从他进入的那扇窗户出去了。夜晚漆黑一片——这是黑暗精灵的时间。他发现兽人守卫并不比他进来时更警觉，他想杀了他们，因为他们都懒懒散散的。然而，远处树林里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卓尔精灵赶紧躲到阴影里。他花了一些时间才意识到……
周围有精灵。
托斯安对此并不感到惊讶。许多月精灵一直在侦察各种兽人定居点和商队路线。十天前，他就是被这样一个团队俘虏过，他曾欺骗他们，让他们相信他不是他们的敌人，想要加入他们。
或者这真的是一个骗局？还没有决定。当然，精灵之间的生活会比他现在的生活更好。他当时是这么想的，当他肚子里还沉甸甸地塞着兽人的食物时，他又想到了这一点。
但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提醒自己。崔斯特和精灵们在一起，崔斯特知道他，托斯安·德安苟，知道他也参与了国王奥伯德的进攻。毫无疑问，崔斯特会从他手中夺走卡基德，如果没有这把剑，托斯安会很容易被牧师的咒语攻击，发现他可能需要编织的任何谎言。
托斯安在卡基德发表意见之前，就把这个无用的争论从他的思想中甩脱，并试图更好地了解，到底有多少精灵在注视着通格拉什。他试图辨认出更多的动作，但没有发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然而，卓尔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因为他很清楚精灵可以像他自己一样隐秘地行动。毕竟，他们曾经在不知不觉中包围过他，而他甚至没有发现。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甚至还召唤了他天生的卓尔能力，当他穿过林木线时，他一度召唤出一个黑暗的球形结界。之后他继续观察，甚至在村子里绕了一大圈。周围都是精灵，所以托斯安从冬夜里消失了。
阿尔邦迪尔的箭划破了空气，割断了兽人的喉咙。它喘息着，爪子抓着，旋转着，踉跄着。一支箭射入它的身体，把它射倒在了染红的雪地上。
另一个兽人从房子里出来，大声喊叫守卫。
但是守卫都死了。他们全都被精灵的箭射得千疮百孔。没有警报响起。村子里的兽人没有听到一点警告的声音。
狂乱的兽人大喊大叫，试图逃跑，但是一支箭射中了她的膝盖，一个精灵战士紧追到她的身边，他的剑让她永远地沉默了。
在最初的攻击之后，没有兽人有任何防御的迹象。几乎所有剩下的兽人都在向村庄边缘跑去，^管他们愿不愿意，都跑进了雪地里。因为精灵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的弓箭射得又快又致命，所以大多数人很快就死了。
“够了。”阿尔邦迪尔对他的战士们和弓箭手们喊道，弓箭手们向剩下的逃跑兽人们发起了一连串的死亡攻击。“让他们跑吧。他们的恐怖对我们有利。让他们传播厄运的消息，让更多的人跟着他们逃跑。”
站在阿尔邦迪尔身边的另一个精灵，一位年轻的战士说：“你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我一点也不怕杀兽人，”阿尔邦迪尔回答说，目光严厉地盯着这个年轻人。“但这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屠杀。”
“因为我们的方法很狡猾。”
阿尔邦迪尔得意地笑了笑，耸耸肩，好像这无关紧要。干瘪的精灵明白，事实并非如此。兽人来了，像瘟疫一样横扫过来，践踏着他们面前的一切。无论如何都要击退他们。就是这么简单。
或者是这样，精灵低头看着他刚杀死的一只手无寸铁的生物，肺里吐出的最后一丝空气还在汩汩作响。它只穿着睡衣。手无寸铁，死无葬身之地。
阿尔邦迪尔的回答是真实的。他毫不畏惧战斗，并在战斗中杀死了数十名兽人。然而，袭击村庄却给他留下了一种苦涩的味道。
仍对面传来一连串的喊叫声，告诉他一些兽人并没有逃离他们的家园。他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一扇敞开的门里出来，踉踉跄跄，血流不止。它倒下去死了。
—个小孩，一个孩子。
精灵突袭队以极高的效率把大量的尸体堆积起来。然后他们开始清空房子里所有会燃烧的东西，把家具、被褥、毯子、衣服以及其他所有东西都扔在同一堆东西上。
“阿尔邦迪尔大人，”一个人向他喊道，示意他到村子北边的一所小房子里去。当他走近喊话的人时，阿尔邦迪尔注意到房子外墙左侧有一块血迹。随着召唤者的移动，阿尔邦迪尔看到了一个洞（应该是一扇窗户），一个干净的裂缝，穿过石墙——一直延伸到内部。
“有两个人在里面，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死了，”精灵解释说。一个被斩首，另一个被刺死在墙上。
“在墙里面？”阿尔邦迪尔说。
“是的，而且是被一刀刺穿的。”
“托斯安·德安苟。”阿尔邦迪尔低声说，因为当辛娜芬捕获卓尔精灵时，他呆在了辛娜芬的狩猎队伍中。那个拿着凯蒂布莉儿的剑的卓尔精灵拿着卡基德，那是一把能切割坚硬石头的剑。
“他们什么时候被杀的？”阿尔邦迪尔问。
“在黎明之前。”阿尔邦迪尔把目光转向村子的外面。”所以他可能还在那里。现在甚至正在看着我们。”
“我可以派侦察兵……”
“不。”阿尔邦迪尔回答。“没有必要，我不希望我们的族人与这个流亡者对抗。继续我们在这里的任务，完成了就离开。”
不久之后，那堆破布、木头和尸体被点燃，精灵们便从火中引燃火把，用来点燃茅草屋顶。精灵们用附近树林里倒下来的树，砸倒了燃烧着的建筑物的墙壁，从冒着烟的废墟里可以挖出来的石头很快被运到了村庄的西侧，西侧有一个又长又陡的斜坡，然后被扔了下去。
兽人在狂风肆虐的山顶上所创造的一切，被精灵们迅速摧毁了。就好像那些丑陋的生物从来没有去过那里一样。
当他们在同一天晚些时候离开时，黑烟还在他们身后升腾，阿尔邦迪尔的目光在崎岖的土地上扫视了很久，想知道托斯安是否在看着他们。
他在。
托斯安让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一道最浓的黑烟上，那烟飘向天空，消散在持续的阴云那令人窒息的灰色中。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场景里的具体角色——不管是阿尔邦迪尔还是辛娜芬，或者其他们遇到的，甚至是一起旅行的人，都可能在那里——也们是月精灵。这一点他毫无疑问。
他们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咄咄逼人，托斯安知道为什么。云很快就会散去，风也会吹向南方，带来春天柔和的微风。精灵试图在兽人队伍中制造混乱。他们想煽动恐怖、混乱和懦弱，在季节交替允许兽人军队向南方的矮人进军之前，侵蚀奥伯德国王的根基。
防止兽人越过河流到达东边的月森林，他们珍贵的家园。
当托斯安回头看那被烧毁的村庄时，一阵孤独刺痛了他的思想和心灵。他很想参加那场战斗。卓尔承认，不仅如此，他还希望能和胜利的精灵们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