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 A. 萨瓦尔多
翻译:旅行的猫熊
黄色图格维克氏族的兽人从北方横扫森林,攻击树木,仿佛是为了报复那些无生命的植物对他们犯下的滔天罪行。斧头砍断了,火焰熊熊燃烧,这群人按照命令,尽可能地制造噪音。
在东面的一个山坡上,德纳克、图格维克·图克和昂拖紧张地蹲伏着等待,而卡拉克家族则沿着他们身后的低地往南爬行。
“这太愚蠢了,”昂拖警告说,“精灵们会大批出来的。”
德纳克知道他的萨满的话不无道理,因为他们已经侵入了月森林,一个致命的精灵家族的家园。
“我们将在主要部队到达之前过河,”图格维克·图克回答说。“格鲁奇和哈坤精心策划了这一切。”
“我们被暴露了!”昂拖抗议道。“如果有人看见我们在这片空地上……”
“他们的目光将会投向北方,投向吞噬他们心爱的神树的火焰。”图格维克·图克说。
“这是一场赌博。”德纳克插话道,安抚着两个萨满。
“这就是战士的方式,”图格维克·图克说。“兽人的方式。这是众箭王国曾经做过的事情,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这些话让德纳克和昂拖都产生了共鸣。酋长低头看了一眼卡拉克氏族匍匐前进的战士,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被绑在黑色盔甲和衣服上的树枝遮盖着。再远一点,在—片小树林密密的四周,一群食人魔标枪手静静地站着,手里拿着长长的投掷标枪。
这一天可能会带来灾难,摧毁他们推动奥伯德前进的所有计划,德纳克知道。或者,它可以带来荣耀,这只会更快的推动他们的计划。无论如何,袭击这里听起来就像是撕毁了一份条约,而这,酋长认为,只能是一件好事。
他在草地上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景象。当然,他不大可能看到狡猾的精灵们的到来,但他会从黄色图格维克部族牺牲的前锋的尖叫声中得知他们的到来。
片刻之后,在北边不远的地方,一声兽人痛苦的哀嚎响彻了天空。
德纳克低头看了一眼卡拉克家族,他们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包围袭击的准备。
看到月森林北端又一次升起黑色的烟雾,茵诺雯蒂尔只能沮丧地摇摇头。兽人非常顽固。
精灵把弓横跨在马鞍上,让日落飞到树梢上。毫无疑问,前方的侦察兵会在她到达之前与兽人交战,但她仍然希望能从上面看到一些远方的战况,这也许能为她带来一些出其不意的机会。
她把飞马转向左边,朝河边飞去,想绕到兽人暴徒的后面,这样她就可以更好地指引地面上的同伴们战斗。她飞得更高了,冲出了茂密的林木线,放松了日落的缰绳,让飞马全速飞行。风掠过精灵的金发,她的头发和披肩随风飘扬,清凉的微风吹得她双眼充满了泪水。她的节奏保持得很完美,随着她骏马强有力的肩膀的起伏,她跟飞马似乎是一个整体,而不是一个单独的存在。她用一只手的手指感觉手里弓箭的精美设计,另一只手擦过马鞍一侧箭袋里羽毛飞舞的箭。她用手指卷起一支箭,期待着什么时候能让它飞向兽人暴徒的脸。
茵诺雯蒂尔继续沿着她左边的河流和右边的树木巡视。她来到一个小山丘上,当她注意到披着伪装的人影在小心翼翼地爬动时,她几乎已经飞过去了。
兽人。远离火灾和噪音。在前方侦察兵的南边。
这位经验丰富的精灵战士一眼就看出了埋伏。第二组兽人被派去攻击月精灵的后翼,这意味着北方那些制造噪音和放火的兽人只不过是用来转移注意力的。
茵诺雯蒂尔迅速扫视了一下远处的森林和眼前的动静,明白了危险所在。她握住缰绳,驱使日落转向右边,飞过一片树林,那里有一小片空旷的空地通往森林。她把注意力集中在前方更广阔的森林上,试图估计战况,兽人和她的族人的位置。尽管如此,这位敏锐的精灵还是捕捉到了她下面树木周围的动静,因为她不可能看不到在光秃秃的灌木丛中爬行的庞然大物。它们身高是她的两倍,肩宽是她腰围的三倍。
她看见了他们,他们也看见了她,他们在她下面跑来跑去,举着沉重的标枪。
“飞吧,日落!”茵诺雯蒂尔喊道,她在一只标枪飞向她之前就意识到了危险。她使劲拉紧缰绳,把坐骑拉得更高一些,日落明白了危险,便使出全身的力气和速度拍打翅膀。
—支标枪从她身边飞过,险些击中她,茵诺雯蒂尔简直不敢相信这一掷背后的力量是那么巨大。
她把飞马左右倾敬,不想让它成为一个容易瞄准的目标。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她和日落必须处于最佳状态,茵诺雯蒂尔目光坚定,准备迎接挑战。
她不知道有人在等她,她忙着躲避巨大的标枪,没有注意到那条小小的飞蛇正沿着不她平行的树梢盖旋。
格鲁奇饶有兴趣地看着飞马忽左忽右,在空中不断变换位置。他很快就明白了,食人魔们就像他最亲近的顾问所预言的那样,不能把这对会飞的伙伴打下来。然后他转向有先见之明的哈坤,笑容满面。
“这就是为什么我把你留在我身边的原因。”他说,尽管他怀疑萨满正在专心施法中,甚至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在上一次与精灵的战斗中看到一个骑着飞马的人,这一幕让格鲁奇大为恼火,因为他当时以为自己的伏击能骗过袭击者。格鲁奇相信,飞行者加速了精灵的逃跑,所以他担心这种事情会再次发生——更糟糕的是,他担心高处的精灵可能也会发现他的卡拉克家族。
哈坤给了他解决问题的答案,当萨满举起双臂,大声喊出咒语的最后几句话时,他的答案被完整地展示出来。哈坤唇前的空气颤抖着,一股令人震惊的能量波呼啸而出,像一个滚动的水球或从灼热的石头中升起的极端热量一样扭曲了周围的空气。
哈坤的咒语在闪避着的精灵和飞马周围爆炸了,空气剧烈震动着,冲击着骑手和坐骑。
哈坤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对他敬爱的酋长说:“问题解决了。”
茵诺雯蒂尔不知道是什么击中了她,更糟糕的是,击中了日落。他们一动不动地悬浮了一会儿,突然,噼里啪啦的狂风从四面八方袭来。然后,他们晕头转向地往下坠落,但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日落就展开了翅膀,抓住了上升的气流。但它们又下降了,离地面太近了,所有的气流都消失了。无论是骑手还是坐骑,都无法对抗这种突然的逆转。只有运气才能让他们渡过难关。
日落痛苦地嘶叫着,茵诺雯蒂尔感到她的腿后面摇晃了一下。她低头一看,只见飞马的身体侧面深埋着一杆标枪,鲜血从骏马的白色皮毛上滴落下来。
“继续飞!”茵诺雯蒂尔恳求道,他们还有什么选择呢?
另一支长矛飞来,在他们面前飞驰而过,使日落突然转向。
茵诺雯蒂尔苦苦坚持,她的指关节发白,双腿夹紧飞马的侧腹。她想向后伸手拔出标枪,这村标枪显然是在拖拽飞马,但她不能在那扭曲和闪避的时刻冒这个险。
月森林在她面前升起,黑暗而诱人,这是她几个世纪以来的家。如果她能赶回那里,牧师们就能救日落了。
她出乎意料地被日落的右翼击中,差点从坐骑上摔下来。那根标枪从关节处穿过了可怜的日落的翅膀,它的翅膀再次击中了她,马突然开始下坠。
茵诺雯蒂尔身子前倾,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它,恳求那匹飞马战胜痛苦。
她又被打了一下,这下更重。
日落试图停止拍打,并伸展他的翅膀,以赶上上升气流并保持飞行。
当他们离开森林时,茵诺雯蒂尔相信他们能够成功,她的飞马有足够的决心和毅力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她又转过身去想看日落侧翼的标枪——或者说想看看。
因为当茵诺雯蒂尔在她的马鞍上转身时,一阵剧烈的疼痛穿过她的身体,几乎使她失去知觉。精灵努力稳定下来,转过头,然后意识到她吃的这最后一击不是来自日落的翅膀,因为她的臀部挂着一支来历不明的飞镖,她能感觉到它的魔法波动像心脏一样跳动着,将痛苦的酸液注入她的身体。从日落的侧翼倾泻而下的更近的血迹是她自己的,而不是飞马的。
她的右腿已经完全麻木了,一片一片的黑色在她的视野里飞来飞去。
“飞吧。”她低声对飞马说,尽管她知道每一次拍打翅膀都会给她心爱的飞马朋友带来痛苦。但他们必须越过前方精灵的防线,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英勇的日落在月森林最近的几棵树上升起,勇敢的茵诺雯蒂尔向她的族人呼喊,她知道他们正在树林中穿行。“快撤退到南边和西边去。”她恳求道,声音越来越小。
“有埋伏!陷阱!”
日落再次拍打着他的翅膀,然后痛苦地嘶叫着,猛地向左边飞去。他们坚持不住了。在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在一个介于意识和黑暗之间的地方,茵诺雯蒂尔知道飞马无法继续前进了。
她以为前面的路是畅通的,但突然一棵大树隐约出现在原来只有空地的地方。这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甚至没有想到附近可能有一个法师,在制造幻觉来欺骗她。她只是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她和日落一起撞进了纠缠不清的大树,跌跌撞撞、扭动着,从树枝间滚到地上,骨头碎裂时,她并没有感到真正的疼痛。她确实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尽管她几乎没有注意。一个年迈的侏儒坐在一根树枝上,他相当大的耳朵上方只有一簇微微的白发,穿着漂亮的闪闪发光的紫红色长袍,两腿交叉在脚踝上,像孩子一样来回摇晃,带着有趣的表情盯着她。
精神错乱,这是死亡的预兆,她想了一会儿,一定是的。
日落先落在地上,变成一堆扭曲破碎的东西,茵诺雯蒂尔倒在它身上,脸紧贴着它的脸。
她听到了它最后的呼吸声。
她死在了它的身上。
回到山坡上,三个兽人在精灵骑手坠落之前很久就看不到精灵和她的飞马了,但是他们亲眼目睹了标枪的攻击,并且每次都欢呼起来。
“卡拉克家族!”德纳克一边说,一边向空中挥舞着拳头,他坚信在那欢欣鼓舞和胜利的时刻,半食人魔和他们的庞然大物的到来,的确会兑现乐观的图克维克·图克的所有承诺。自从兽人来到南方,精灵和他们的飞马就成了他们的祸根,现在,还有谁敢在众箭王国的土地上滑翔呢?
“卡拉克。”图克维克·图克同意了,拍拍酋长的肩膀,指着下面。
格鲁奇站在那里,双臂高举。“抓住他们!”半食人魔向他的人民喊道。“去森林!”
伴随着令酋长和萨满们起鸡皮疙瘩的嚎叫和吼声,卡拉克巨大的兽人们从隐蔽的地方跳了起来,嚎叫着跑向森林。从南边的小灌木林里出来几只笨重的食人魔,每只食人魔的一边肩膀上都扛着一根投掷棒,Y字型的支架上架着一支标枪,枪村前倾向上,随时准备发射。
地面在他们的攻击下震动,风也在他们恶毒的嚎叫面前退却。
“卡拉克家族!”昂拖同意他的两个同伴的说法。“愿全世界都为之颤抖。”
茵诺雯蒂尔的警告已经被听到了,她的族人完全相信她的判断。消息透过树林传来,月精灵们射出最后一支箭,转向西南方向,从一个遮蔽处跑到另一个遮蔽处。无论他们多么愤怒,无论他们多么想回去打击北方的兽人,他们都不会忍视茵诺雯蒂尔的警告。
他们忠于自己的信仰,在一瞬间,他们听到了来自东方的咆哮,并意识到他们的同伴已经发现了陷阱。在队长的协调下,他们收紧了队伍,朝着他们能找到的最有防御性的方向前进。
最远的东边,有十几个森林居民,他们是第一扲看到卡拉克家族冲锋的人。那些庞大的混血儿以惊人的速度狂奔着穿过树林。
“抓住他们。”巡逻队的队长对她的精灵同伴们说。
有几个人怀疑地看着她,但是大多数人除了决心之外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这项指令太过残酷。这些在树与树之间移动的精灵将会被蹂躏。
这群精灵在一堵古老的、破损的、饱经风霜的石头砌成的墙后面坐下。他们冷冷地点了点头,放好箭,蹲下身子。
第一批庞大的兽人出现在视野中,但精灵们继续蹲伏着。越来越多的兽人出现在领头兽人的后面,但精灵们并没有崩溃,也没有后撤。他们明白,这场战斗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他们身后的亲人。
最近的卡拉克氏族战士距离石墙只有五步之遥,这时精灵们一齐跳出来拿起弓,射出了一排死亡之箭。
兽人尖叫着倒下,墙前的雪地溅满了红色。越来越多的箭射出,但越来越多的兽人涌了上来。
在那些兽人之前跳出来的是一个燃烧的小球体,精灵们知道它预示着什么。他们齐心协力,蹲下身子,躲进掩体——火球对冲锋的兽人造成的伤害,实际上要大于对精灵造成的伤害,但是它打断了精灵的防御。
卡拉克氏族垂死成员的哭喊声振奋着兽人战士。战士们并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他们只想为格乌什和格鲁奇效力而死。在狂乱中,他们顶住了箭雨和从高处持续燃烧的大火中掉落的燃烧的树枝。一些人甚至抓住他们插满了箭的同伴,把他们拖着走,当作盾牌。
在墙后面,精灵们放下弓箭,抽出了细长的长剑。他们身穿闪亮的铠甲,披着被风吹起的斗篷,大多数人还拖着一缕缕的烟雾,还有一对夫妇仍在燃烧,他们以荣誉、力量和勇气迎接冲锋。
但格鲁奇和他的手下冲了过去,杀了他们,他们的武器闪着红色的光,他们沾满鲜血的披风再也无法在微风中飘扬。
格鲁奇带领着战士们在森林中走了一小段路,但他知道自己走在月精灵的土地上,在这里,山顶和树枝上的弓箭手会形成防线,刺伤他的战士,强大的咒语会毫无预兆地爆发。他停下来,举起张开的手,示意停止进攻,然后他向南边示意,派了三个食人魔上前。
“砍下他们的头。”他命令他的兽人,然后转头看来看石墙。
“我们将沿着河的西岸用长矛把它们插在那里,以提醒精灵们他们的错误。”在前面一段距离处,—个食人魔痛苦地叫了起来。格鲁奇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精灵们会很快重新集结起来——也们可能已经这么做了。他环顾四周,咧嘴—笑。
“去河边。”他命令道,相信他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他命令卡拉克家族和那三个把他们从世界之脊地下的隧道带出来的使者。
当然,他不知道第四位不是卡拉克的旁观者,他也参不了这一切。杰克又变回了羽蛇的样子,缠在一棵树的枝干上,带着越来越强的好奇心看着这一切在他周围展开。他必须和哈坤长谈一番,很快,他意识到,他感到有点高兴,因为他跟着卡拉克家族走出了幽暗地域。
他早就忘记了这个广阔的世界和恶作剧的乐趣。
而且,他从来就不喜欢精灵。
图格维克·图克、昂拖和德纳克微笑着回到兽人控制的土地上。
“我们带来了格乌什的愤怒。”当这三人站在瑟布林西岸,回头望向东方的月森林时,德纳克说。太阳在他们身后低垂,暮色降临,森林呈现出一种奇特的面貌,仿佛它的林木线是一座巨大城堡的防御墙。
“这会提醒奥伯德国王我们的真正目的。”
“否则他就会被取代。”图格维克·图克说。
这两个人甚至在说这些话时毫不畏缩。在见识了狡猾、凶残的格鲁奇和卡拉克家族的力量之后就不会了。在他们的位置以北不到二十英尺的地方,一根高高的长矛上插着一个精灵的脑袋,在风中摇摆。
当阿尔邦迪尔看到森林地面上闪烁的白色时,他的心沉了下去。起初他以为这只是一片白雪,但是当他绕过一棵茂密的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观察点时,他意识到了真相。
白雪不会有羽毛。
“赫拉利。”他喊道,每个音节都断断续续。时间对这个震惊的精灵来说似乎凝固了,几分钟就像半天一样,赫拉利来到了阿尔邦迪尔身边。
“日落。”赫拉利低声说着,向前走去。
阿尔邦迪尔鼓起勇气跟了上去,他知道他们会发现什么。
茵诺雯蒂尔仍然躺在飞马身上。她的胳膊搂着日落的脖子,她的脸紧贴着日落的脸。当阿尔邦迪尔第一次绕过那棵突然中断了茵诺雯蒂尔和日落飞行的树的时候,这里的景象那么平静而安详,就好像他的朋友在她心爱的飞马朋友身上睡着了一样。再往下看,却发现了真相,鲜血和巨大的标枪,破碎的翅膀,以及茵诺雯蒂尔臀部后面被溶解的肌肉所造成的魔法伤口。
赫拉利俯身在死去的精灵身上,温柔地抚摸着她浓密的头发,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日落那柔软而肌肉发达的脖子。
“他们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陷阱。”他说。
“是准备好了。”阿尔邦迪尔摇摇头,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不仅如此。他们引诱我们。他们预料到了我们的反击。”
“他们是兽人!”赫拉利抗议道,迅速站起身,转身离开。
他把双臂直挺挺地伸到身前,然后慢慢地向两边伸开,然后向后伸展,—边走一边仰起背把脸举向天空。这是一种仪式经常在巨大的压力和痛苦的时候使用,赫拉利以向天空发出尖锐的高音作为结束,抗议诸神在这个黑暗的日子给他的族人带来的痛苦。
他迅速镇定下来,暂时抛开悲伤,转身朝阿尔邦迪尔走去,后者仍然跪着,抚摸着茵诺雯蒂尔的头。
“兽人,”赫拉利再次问道,“他们的手段变得如此老练了吗?”
“他们一直都很狡猾,”阿尔邦迪尔回答说。
“他们太了解我们了。”
“那么我们必须改变策略。”但是赫拉利却在摇头。“恐怕不仅如此。难道他们是由一个知道和我们如何战斗的黑暗精灵引导的吗?”
“不知道,”阿尔邦迪尔警告说。“也许这只是一次简单的伏击。”
“准备好了伏击茵诺雯蒂尔和日落了!”赫拉利大声说。
“你觉得这是有意的还是巧合的?”
赫拉利跪在他活着的和死去的朋友们身边,“我们能不承受这些吗?”
阿尔邦迪尔思考了一会儿,“我们应该找到托斯安。”
“我们应该把这个消息通知秘银厅,”赫拉利说。“告诉崔斯特·杜垩登,他将为茵诺雯蒂尔和日落悲伤。他会更好地理解托斯安的行事方式,并且发誓一定要找到他。”
—个影子掠过他们,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天上。
日出在他们上空盘旋,摇晃着脑袋,可怜地哭喊着死去的飞马。
阿尔邦迪尔看着赫拉利,看到他朋友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他抬头望着飞马,但在早晨的阳光中,他模糊的双眼在耀眼的光芒中几乎辨认不出那个身影。
“通知崔斯特。”他听到自己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