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 A. 萨瓦尔多
翻译：旅行的猫熊
“赶快吃完，收拾好东西。”布鲁诺嘟囔着，把背包挂在肩膀上。他一把拉起斧头，紧紧握住那个豁齿战斧的斧柄。他用它戳着坚硬的地面，仿佛它是一根手杖，然后离开了人群。
第伯多夫·潘特把午餐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整理胡子和盔甲上，他在后面跳了起来，急于上路。卡迪欧和托格也跟着布鲁诺走了，不过热情没那么高，甚至互相瞥了一眼。
瑞吉斯只是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剩下的饭菜，扁平的面包裹着一大块冷牛肉，旁边还有一碗浓稠的肉汁和一块饼干。“总是很匆忙。”半身人对帮他把剩下的食物重新包好的崔斯特说。
“布鲁诺很紧张，”崔斯特说，“而且很焦虑。”
“因为他害怕会出现更多的怪物？”
“因为这些隧道不符合他的期望，也不符合他的喜好。”卓尔解释道，瑞吉斯对这个看法点了点头。
他们来到这个洞里，希望能找到一条通往矮人城市刚特格瑞姆的隧道。起初，在他们遇到这些奇怪的野兽之后，事情看起来和他们预期的差不多，包括一条倾斜的隧道和一堵修过的墙。另一边似乎更像是天然的石头和泥土，天花板和地板也是如此，但这一面墙无疑让人觉得它不仅仅是一个天然的洞穴，而且嵌在石头上的工艺让布鲁诺和其他矮人相信这确实是他们祖先的作品。
但是那条隧道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尽管他们在地下更深的地方，仍然发现了旧建筑的碎片，但这条小路似乎越来越冷了。
崔斯特和瑞吉斯迅速移动，拉近了与其他人的距离。怪物在附近游荡，可能突然从阴影中冒出来，这群人不敢分开。当布鲁诺把他们带进一个小房间时，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一个中心点，至少有六条隧道从里面延伸出来。
“好吧，那就这样吧!”布鲁诺叫道，扬起斧头，得意洋洋地向空中挥了挥。“这个广场不是河流或穴居动物造成的。”
环顾四周，崔斯特很难提出异议，因为除了房间一角泥土已经塌陷到那个地方，洞穴看起来是完美的圆形，隧道间距相等，不可能是一个天然的产物。
托格跪倒在地，开始在坚硬的泥土上挖掘，当潘特走到他身边，用他的带刺手套开始挖掘时，他们的进度增加了很多倍。过了一会儿，战士刮到了石头，石头显然是平的。
“一块石头地板！”托格宣布。
“刚特格瑞姆，”布鲁诺对崔斯特和瑞吉斯夸张地眨眨眼睛，“永远不要怀疑一个老矮人。”
“又一个!”潘特宣布。
“当然，这地方到处都是，”布鲁诺说。“这里是商队的贸易中心，否则我就是一个长胡子的侏儒。”他对托格说，米拉巴矮人点点头。
崔斯特的目光越过三个矮人，看向卡迪欧卡迪欧已经走到两条隧道之间的墙边，正在刮墙。矮人点了点头，因为他的刀沿着覆盖着泥土的石块上一条折痕更深地往下挖，露出一条垂直线。
“你发现了什么？”布鲁诺带领托格和潘特走向牧师。
过了一会儿，卡迪欧划出了一大块遮盖着污垢的东西，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这是一扇门。过了一会儿，他们设法把它完全清理干净，使他们高兴的是，他们能够撬开它，露出它后面的一个单间。左后角的一部分已经坍塌，一排排架子也随之倒塌，但除此之外，这个地方的时间似乎冻结了。
“这里住着矮人。”崔斯特走到门口时，布鲁诺说。
矮人站在小门的一边，仔细端详着一个架子，上面放着几件古代金属制品。很明显，它们是工具或武器，布鲁诺把其中的一个倒过来检查它的头，那可能是残余的杆臂，甚至可能是一把锄头。
“可能是矮人，”托格同意道。一边检视布鲁诺拿起的那件短柄物品，那件物品上有一把铁锹的清晰残骸。“太老旧了，不能确定。”
“矮人。”布鲁诺坚持道。他转过身来，把目光投向整个小房子。“整个地方都是矮人的。”
其他人点点头，更多的是因为他们不能反驳这个理论，而不是因为他们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一张桌子和一对椅子的残余物很可能是矮人做的，大小似乎正适合留胡子的人。卡迪欧把工具搬到炉边，开始清理炉边的碎片，并在石头上刮来刮去，这似乎也支持了布鲁诺的论点。因为在古老的壁炉里工匠的手艺是显而易见的。这些砖块是如此紧密地嵌在一起，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削弱建筑物的完整性，事实上，似乎只要稍微打扫一下，同伴们就可以安全地生起一堆火。
崔斯特也注意到炉膛，并特别注意薄薄的壁炉和侧墙的漏斗状，使壁炉的宽度大大增加。
“广场是城市的前哨站，”布鲁诺在他们开始退出房间时宣布。“所以我猜这个城市就在我们刚看到的隧道对面。”
“前哨站！”潘特说，立刻朝那个方向走去。
“猜得不错。”布鲁诺对卡迪欧说，然后他拍了拍牧师的肩膀，就和托格跟着狂战士出发了。
“这不是猜测。”崔斯特低声说，这样只有瑞吉斯能听到。卡迪欧回头看了一眼崔斯特——瑞吉斯觉得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忧虑——然后他就跟在国王后面走开了，一边咕哝着，“不需要铺这么深的路。”
瑞吉斯把目光从他身上转向崔斯特，他的表情像是在乞求答案。
“这是一个独立的房子，而不是一个加固的窑洞。”崔斯特解释说。
瑞吉斯环顾四周。“你认为还有其他房屋在分隔通道的出口吗？”
“可能吧。”
“那是什么意思？在米拉巴内部有许多独立的房屋。这在地下城市并不罕见。”
“的确如此，”崔斯特表示同意，“魔索布莱城也由许多类似的结构组成。”
“卡迪欧的表情说明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那个半身人说。“如果这种结构是可以预料到的，那他为什么要皱眉呢？”
“你注意到壁炉了吗？”崔斯特问。
“矮人造的。”瑞吉斯回答。
“也许吧。”
“怎么了？”
“壁炉不是一个烹饪工具，”崔斯特解释说。“它的设计目的是为了给房间带来温暖。”
瑞吉斯耸耸肩，表示不理解。
“我们在地下足够深的地方，所以温度几乎不会变化。”崔斯特告诉他，然后跟在其他人后面出发了。
瑞吉斯停顿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露出来的建筑物。
“我们应该更彻底地搜索这个地区吗？”半身人问道。
“跟着布鲁诺走，”崔斯特回答，“我们很快就会得到答案。”
他们没有把问题说出来，急忙跑到那四个矮人身边，这花了不少时间，因为布鲁诺兴奋地领着他们快步下了隧道。
不久之后，隧道变宽了很多，似乎形成了一系列平行的、不同宽度的隧道，朝着同一个方向延伸。布鲁诺毫不犹豫地从中间走了下去，但他们发现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选择，因为隧道在很多交叉点都是相于连接的。他们很快发现，与其说这是一系列隧道，倒不如说这是一条由柱子、柱子和其他结构分隔开的通道。
走了一阵，他们来到一个低矮的入口，斜前方有一个明显由熟练的石匠建造的建筑，因为可以看到砖头，尽管经过了几个世纪并且建筑物明显倒塌，它们还是牢牢地固定住了，倾斜在另一面墙上。
“可能是一个竖井，可以快速下降。”布鲁诺说。
“这是一座倾斜的建筑，”卡迪欧争辩道，布鲁诺哼了一声，不屑地挥了挥手。可是托格凑近了些，说道：“对，没错。”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还有一片倒塌在很远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布鲁诺问，毫不含糊地流露出蔑视的意味。很明显，他明白了，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期的方式发展。
托格示意他们过来，并指着建筑物最近的角落，那里的砖块边缘已经被磨圆了，但不是用工具磨圆的。
“我们在米拉巴经常看到这种情况，”托格解释道，一边伸出大拇指指向墙角。
“风把它磨圆了。这个地方是在天空下，而不是在岩石下。”
“有些隧道里有风。”布鲁诺说，“洋流带来的风很强劲。”
托格仍持怀疑态度。他摇着头说：“这座建筑在倒塌之前，已经在地面上很多年了。”
“呸!”布鲁诺哼了一声。“这只是你们猜的。”
“也许刚特格瑞姆有一个地上市场。”卡迪欧插话说。
崔斯特看了看瑞吉斯，翻了翻白眼，当矮人们离开时，半身人抓住崔斯特的袖子把他拉了回来。
“你不相信刚特格瑞姆有一个地上市场？”他问道。
“刚特格瑞姆？”崔斯特怀疑地附和着。
“你不相信？”
“恐怕这里不仅仅是市场在地面上”崔斯特说。“还有很多建筑。卡迪欧和托格也看到了这一点。”
“但布鲁诺没看到。”瑞吉斯说。
“这对他来说将是一个打击。他还没有准备好接受。”
“你认为这整个地方就是一个地面之上的城市？”瑞吉斯说。“一个沉入苔原的城市？”
“跟着矮人，我们会得到答案的。”
隧道继续延伸了几百英尺，但他们遇到了一个坚实的障碍物，堵住了附近所有的通道。托格用小锤子反复敲击墙壁，倾听回声，在检查了所有隧道的几个点后，向队伍宣布：“我想后面有一大片开阔空间。”
“确定吗？”布鲁诺满怀希望地问道。
托格只能耸耸肩。“只有一个办法能知道答案，我的国王。”
于是他们顺着主隧道走到墙脚下，在那里安营扎寨，崔斯特和瑞吉斯则沿着隧道往回走了一段距离，以便在更广阔的区域附近保持警戒，这四个矮人设计了他们安全的挖掘计划。在他们吃完下一顿饭后不久，锤子敲击石头的声音响了起来，其中布鲁诺发出的声音最为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