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

作者:十一月末君
CP:雷斯林x达拉马
分级:G

“我们到了。”身着黑袍的暗精灵在门前停下,用指尖轻触着门上简洁的花纹。在他身后,几个学徒——同样穿着黑袍——谦恭地低下了头。

“费斯坦但提勒斯的研究室……”其中一个学徒敬畏地小声说道。

暗精灵达拉马·银辉迅速转过身来,眯起眼睛打量着那个大胆的学徒。即使是低着头,那个学徒也感受到了来自帕兰萨斯大法师之塔的现任主人传来的强烈的怒气。“雷斯林·马哲里的研究室。”他纠正道,声音轻柔而充满威胁:“这里是吾辈最强大的法师,掌握了过去与现在的强者——”

“但他被永远地囚禁在了无底深渊。”大胆的学徒抬起头,眼神与达拉马的相对。看见了其中的怒火后又赶紧低下了头。

“如果你想要在这里学习,那么永远给我记住,对他永远都要保持敬畏!”达拉马冷冷地吐出斥责的语句:“我想,你们还没有忘记你们刚才看到的,地下室里那些他所创造出来的生物。”他无视学徒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转身打开了门。

门内温暖而明亮,让暗精灵手上闪动的光芒变得不再有意义。“杜拉克。”暗精灵念动咒语,熄灭了手上的光芒。

这是一个舒适的房间,火炉里的火年复一年地舔舐着柴火,却永远不会熄灭。柔软的地毯和沙发也给人带来一丝暖意。但当学徒们随着黑袍的大法师走入房间后,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刺骨的寒意并非来自空气,而是由书架上的书直接刺入他们的心中的。那些黑色封面和蓝色封面的书被小心、严谨地摆放着。学徒们轻轻地叹气,他们知道那寒意是什么。那是力量,是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甘美力量。

“别动那些书。”达拉马警告道:“这些书不是你们可以看的,小心——它们会让你发疯致死。”

但他自己也渴望地舔了一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伸出手,贪婪地触摸着深蓝色的书本——黑色的书来自费斯坦但提勒斯,而深蓝色的书则由雷斯林所著。那上面奇异而邪恶的高热温度灼伤了达拉马的手,而暗精灵却毫不在意地继续抚摸着,追忆着他的夏拉非。

“那是什么?”一个学徒小声地问到。

在光洁的墙面上,留下了几道非常平整的印记。

“那是一个手势。”达拉马轻柔地回答。

“……一个手势?”

“一个手势。”达拉马重复道:“我并不明白这一手势的用意……但我想那可能是施展某种法术的时候所需要用到的某种手势。”

年轻的学徒们静静地叹气。然后另一个人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用他的手指。”达拉马的嘴角轻轻地勾出一个苦笑,脑海中浮现出他的夏拉非,雷斯林·马哲里。用他纤细的手指在墙上毫不费力地刻下印记的景象。他打了个寒颤,意识到即使是现在,他胸前由同样的手指留下的五道血痕也依然在折磨着他。他解开了胸前的扣子,毫不在意地显示夏拉非留给他的礼物:“这五道血痕,是他把手指放在我的胸前,制造出来的——就像用热刀切开牛油一般自然,轻松。”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他眯起精灵们特有的细长杏眼,满意地看着学徒们交换着畏惧而兴奋的眼神。

“但这手势到底是……”某个学徒猛地吸气:“天哪,它看起来像只兔子!”

其它的黑袍法师们愣了片刻,随即小声地窃笑了起来:“伟大的法师留下的手势——像只兔子?拜托,斯洛斯!别蠢了!”

达拉马的脸突然变得煞白。他咬住下唇,狠狠地甩开自己的犹疑。

“一只兔子?”他嘲讽着,试图压下自己的痛苦:“伟大的法师——雷斯林·马哲里……费斯坦但提勒斯,不会在墙上留下一只兔子的手印!”

“但……”斯洛斯试着辩解——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夏拉非的怒气——他用自己的手比出兔子的形状,让那影子投在墙上的刻印之中:“它的确很像只兔子!”

尽管学徒的手并不如雷斯林的纤细修长,但影子仍然比较完美地与墙上的刻印重叠在了一起。

达拉马不用看也知道这样的结果。但他抬起下巴,高傲地睥睨着这个该死的学徒,提高了一点音量:“费斯坦但提勒斯不会在墙上留下一只兔子的手印。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那只是个类似的手势罢了。”

然后他急速地转身离开这个房间,恼怒地希望甩开那些回忆。那是他的夏拉非曾无意间告诉他的,雷斯林自己的回忆。他永远也忘不了邪恶的法师在回忆时嘴角的那个若有若无的微笑——不带有任何嘲讽,苦涩,或威胁的,纯粹的微笑。

“我小的时候常常会做噩梦,半夜醒来的时候,它们会让我发出该死的尖叫。只有我的哥哥在黑暗中倾听我,随时准备安慰我。我从来记不住那些梦,只知道它们很可怕……卡拉蒙让我紧抓着他啜泣。他会说故事给我听,或者用手在墙上比出可笑的影子来,帮我把恐惧赶走。

“‘你看,小雷,’他会说,‘小兔子……’他会伸出两只手指,像兔子耳朵般摆动。”

而他的夏拉非会安静下来,不再发抖。在他哥哥强壮的臂弯中,他的夏拉非会有个无梦的安眠。

“伟大的费斯坦但提勒斯不会在墙上留下一只兔子的手印。”达拉马小声地重复着,苦涩地咬住下唇,试图忽视他心中那个微弱的声音:

但雷斯林·马哲里也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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