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恩崔立/崔斯特
分级：G
“安静，莱基。”金穆瑞冷淡地说道。蜘蛛神后在下，他就不能闭会儿嘴？！
在面前那间透明的房间中缠斗的两个人需要他的全部注意力——他们的交锋是如此令人眼花缭乱，以至于金穆瑞不得不竭力压抑着眩晕感紧盯住他们的动作，按照贾拉索的叮嘱用他的心灵异能把其中的那个人类罩起来。
但是莱基显然不认为这种努力是有必要的。
“这是我们一劳永逸地摆脱那个人类的最好机会！”神奥双修者毫无创意地重复他已经说过无数遍的话。这的确很烦，但同时也有一个好处：金穆瑞不必分神去思考该如何作答，他也只需要重复之前的回答就行了。
“贾拉索会杀了我的。”
“不，他不会，失去了一个棋子只会让他更珍惜另一个。”
又是说过的话……这可真是愚蠢透顶的对话方式，他为什么不放个魔嘴术算了？
这次金穆瑞根本懒得回答了。他知道莱基并不像魔索布莱的男性一样习惯于不加质疑地服从命令；这个牧师也一点不明白这一品行在达耶特佣兵团中的重要性。
更何况，我们又不是相同的棋子……那个人类可是“王后”。
金穆瑞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自己的大脑中挤出去。运用这种由意念构成的灵能防护罩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一点点分神就可能会造成可怕的后果——他可不想把一套王后的长裙穿到这个刺客的身上。然而正当此时，金穆瑞看见崔斯特一把抓住了恩崔立的手腕，闪着蓝色光芒的弯刀架上人类的项间；他吃了一惊，牙关紧咬，唯恐刚才的一时分神令那个强大的卓尔刺穿自己的灵能罩。但出乎意料地是，崔斯特只是顺手甩了面前的人类一记耳光，把他打到一边，高叫着让贾拉索开门。
“你看，他从头就用不着你的保护，他们根本没想杀了对方，”莱基无不沮丧地说，失望的情绪令他转而对金穆瑞挖苦连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如此服从贾拉索，即使他让你像个半精灵奴隶一样去照看两个打架玩的小孩？用你的心灵异能给那个小畜生围出一圈护栏吗，金穆瑞·欧布罗扎？”
“正如你用你的反魔法力场把他们玩具木剑上危险的剑锋磨钝一样。”金穆瑞尖刻地回嘴。“既然我们已经加入了达耶特幼稚园，你就不能遵守一下贾拉索园长的命令么？”
莱基的脸变得更黑了。他正要继续反驳下去，一声怒吼打断了这两名黑暗精灵的争吵。
金穆瑞应声转过头去，看见恩崔立咆哮着走向崔斯特。他的细剑已经不知扔到了哪去，只有匕首挥舞在空中——完全不成章法。金穆瑞顿时明白过来，这个杀手想要寻死，想要让崔斯特杀了他——而崔斯特的弯刀已经抵上了他的胸膛。
金穆瑞低吼一声，全身都绷紧了。他从未尝试过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以如此混乱的意识聚集起灵能护盾，只觉得一时间头痛欲裂，脑中轰鸣着一阵阵巨响，心灵异能夹杂着无数转念如稠滞的熔岩般从他炸开的脑中涌出。他勉力望向恩崔立的方向，但视野中充斥着炽烈的白光，所能看见的几乎全是一片混沌。接着他听见贾拉索惊奇的叫声——并非是愤怒或失望——以及莱基幸灾乐祸的浅笑——的确是兴奋和赞赏，于是金穆瑞更加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否成功保护好那个人类了。
他按住自己的额角，等待眩晕感慢慢消失，视野渐渐恢复清晰；然而视野终于恢复清晰的时候，他的眩晕感又重新回来了。
蜘蛛神后在下，那是……什么？
透明的房间中，站着两个甚至可能不足三尺高的男孩：一头骨白色长发的小卓尔拿着一把木刀，削钝的刀尖顶在对面那个人类小男孩的胸前。如同正在观看这一幕的所有观众一样，他们目瞪口呆地盯着对方，大大的淡紫色和深灰色双眸中满是惊愕。
然后小卓尔突然跳了起来，白色的长发抽打在圆圆的面颊上。“对……对不起！”他尖叫一声，一把将手中的木刀扔到身后，好像正抓着一块烫红的烙铁。“我……我，我没想要伤害你……”
但是那个人类小孩——毫无疑问，这就是超小版的阿提密斯·恩崔立——完全听不懂他的卓尔语。小男孩已经把他的木头小匕首扔到了脚下，只顾两手抓着自己的胸口，脸上一副痛苦的神情：显然那把削钝了的木刀还是狠狠弄疼了他。听见崔斯特稚嫩的声音，他微微抬起头来，似乎在仔细审视着面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奇怪生物。
当然，对崔斯特来说，他面前的同样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奇特生物”，而这个生物还在一言不发地用那双奇特的灰色大眼睛凝视着他，这让小卓尔一阵紧张。“我是……我是德蒙·纳夏斯巴农家族的崔斯特·杜垩登。”他局促不安地绞着小手，努力向对面的气鼓鼓的小孩露出一个微笑。
阿提密斯仍然是一副忿忿的神情；他又对着小卓尔盯看了两眼，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只见人类小男孩突然飞快地抬起手来，啪地一巴掌打在崔斯特胖乎乎的面颊上。
“什么……鬼话！”他警惕地攥紧了拳头。
淡紫色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然后一瞬间泪水就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可是崔斯特立即用力皱了皱鼻子，骄傲地挺起腰来——他可绝不会示弱——尽管好像是自己不对在先，可是如果对方还想要动手的话，他一定会奉陪到底。
于是，眨眼之间，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不愧是所谓的宿敌，看上去整个费伦也没有任何状况能打断他们之间的决斗了——就算突然变成五六岁的小孩子都不行。至于他们究竟身处何处，为什么突然来到这里，以及应该怎么离开，两个小孩好像对此都毫不关心。显然，他们对各自的“家”毫无留恋之情。
不过这决斗的水准比起十秒钟前真可谓是一落千丈——尽管两个小家伙并不能看见克林辛尼朋建出的水晶房屋外面的情景，这并不妨碍他们目瞪口呆的观众们将这场怎么看来也称不上光彩的决斗尽收眼底：只见这两名出神入化的战士一边尖叫着，一边紧紧揪着对方的头发和破破烂烂的单衣，倒在地上滚来滚去，试图把他们的敌人压在身下；四只小脚在空中乱蹬着，好像两个踩中了陷阱的小动物。
我不明白，这是你想要的？
正当看得兴趣盎然的时候，贾拉索听见了克林辛尼朋侵入他脑中的声音。敏锐的黑暗精灵从神器的声音里听出了不安——克林辛尼朋因无法理解他的持有者所布下的局面而感到困惑和惶恐。
贾拉索微微一笑。
把门打开，把墙壁变成全透明，让他们可以看见外面。他用意念命令道。包括外面的人类、矮人和那个半身人。
一瞬间，打斗停止了。两个小男孩的表情比之前更为惊恐：看上去小家伙们很容易接受一个和自己大小一样的“未知生物”，但是如果那个“未知生物”竟然他们的体型大上不止一倍的话……分明是怪物！！
崔斯特和阿提密斯立即爬了起来，小卓尔盯着凯蒂和布鲁诺（瑞吉斯相对来说要好接受一点），人类小男孩则望向站在另一个方向上的贾拉索和他的两名副官，目光中充满恐惧。
但令所有人诧异的是，他们不仅没有放开对方，反而抱得更紧了——这次绝不是扭打，而是将对方当成唯一的慰藉——就像一对颜色诡异的连体婴儿。
贾拉索向两个抱在一起的小孩子走过去，并在自己英俊的面容上呈现出最最友善的微笑。可惜小阿提密斯一点也不领情——就像他一贯的那样；他害怕地小小惊呼了一声，飞快地藏到了崔斯特身后。这个动作让小卓尔转过头来，此时他才看见了三个同族。虽然小精灵知道即使是同族也并不可信，他还是多少镇静了一些，并且下意识地把那个人类小男孩保护在身后，像个小英雄一样望向年长的卓尔。
“你是谁？”他竭力克制着恐惧问道。
“别害怕，崔斯特·杜垩登，扎克纳梵之子……”贾拉索微笑着用卓尔语对小卓尔说道，他想到这个年纪的崔斯特未必知道自己的父亲，于是又改变了说法，“……维尔娜的兄弟和养子，我绝不会伤害你们。”
佣兵头子正打算再用地表通用语把这话向人类小男孩重复一遍的时候，崔斯特先发话了。
“他说他不会伤害我们的，”崔斯特转头对紧贴在他身后阿提密斯认真地解释道。贾拉索几乎笑出声来。你用卓尔语翻译卓尔语究竟有什么意义？
但令他诧异的是，阿提密斯竟然点了点头——拜托，你明明刚才还在骂他“说什么鬼话”，为什么现在突然学会了“小孩子通用语”？很少对这个位面上发生的任何事情感到无奈的贾拉索，此时不禁无力地扶住了自己的光头。
巧言术。用巧言术充满这个空间。包括塔外的那三个人——让他们的声音能传进来。贾拉索再次对克林辛尼朋下令。碎魔晶疑惑而不情愿地照做了。
阿提密斯听见了来自身后的女人的声音，他转头一瞥。
于是凯蒂布莉尔看见这个小男孩几乎是立即就毫不犹豫地就向自己跑过来——拉着和他靠在一起的崔斯特——显然，这个“漂亮的人类大姐姐”是他首选的保护者。但小卓尔一步也不愿意向高大的人类靠近。凯蒂布莉尔默默地看着她爱的那个人和她恨的人在原地角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恐怕你的朋友不得不在这里留一段时间，我们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贾拉索的声音将人类女子从面前诡异的一幕中唤醒，“如果你们不介意，达耶特佣兵团也欢迎你们在此停留。”
“绝不！”还没等凯蒂布莉尔回答，布鲁诺率先怒吼了起来，“难道这一切不是你耍的花招？谁知道你还会再干出些什么伎俩！我们自己也会找牧师——高飞之灵的卡德利——把崔斯特治好！”
尽管这话道出了她的心声，凯蒂布莉尔还是沮丧地发现崔斯特被这带有自己名字的怒吼着实吓到了。他激烈地对阿提密斯摇着头，白色的头发抽打着人类小男孩的面颊，表示自己绝不愿靠近那三个白色皮肤的人。
“那么，请便。”贾拉索微笑着点点了帽檐，向人类女子优雅地微微一鞠躬。在他的心灵命令下，克林辛尼朋立时将她独自一人传送到了水晶塔内。
凯蒂布莉尔狠狠瞪了贾拉索一眼。但她绝不会傻到在这个佣兵头子的地盘上攻击他，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不合作且没有战斗能力的崔斯特。人类女子只是弯腰向崔斯特伸出了手。
“崔斯特，到这边来，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崔斯特万分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他看看贾拉索，又看看阿提密斯。
贾拉索只是微笑着，似乎不在意他被“怪物”抓走。
阿提密斯则向他点点头，用力把他向“怪物”拖去。“我们走。”小男孩说。
“不，”贾拉索和凯蒂布莉尔异口同声地说，“他一个人走，你要留下。”
这话在两个小家伙耳中简直不啻于女妖之嚎。
他们终于放开了彼此，奔向各自那个想把自己送入“怪物”之口的保护者。
真是报应不爽！看着已经快哭出来的小男孩，凯蒂布莉尔非常阴暗地想着。现在你把我吓哭的事就扯平了……
尽管如此，善良的女孩还是感到一丝不忍：那双大眼睛祈求般地望着她，像所有小孩子一样，占据了眼睛大部分的虹膜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小鹿。她犹豫地抬头望向贾拉索，考虑着是否要提出要求把这个人类小孩一起带走。
然后不把他变回来，于是世界上又少了一害……。
但是看见那一幕让她气得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她能理解现在的崔斯特对她的恐惧——贾拉索已经笑眯眯把小卓尔抱了起来。崔斯特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犹犹豫豫地抱住了这个异常友好的同族。
她真是恨不得打上自己面前的小男孩两下以泄愤。
她当然没有这么干。实际上，令所有人——尤其是水晶塔外面的布鲁诺和瑞吉斯所诧异的是，她也一把抱起了他。
“要重新养大，我这个还用不了你那个的一半时间；而如果你直接把你那个变回去的话，他也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凯蒂布莉尔向贾拉索露出一个微笑，“所以让我带走这个也没有问题。”
贾拉索挑了挑白色的眉毛，他依然在笑，但凯蒂布莉尔知道她胜利了——于是她强迫自己无视了卓尔在放下崔斯特之前还亲了那孩子一下的事实。她也把阿提密斯放下。
“交换。”佣兵头子简单地说。
可以想见，两个小孩子拽住了各自所认定的保护者的裤子，死活不肯移动。
“我是……魔索布莱城的杜垩登家族……马烈丝主母的儿子……”毕竟自己的姐姐还不算凶恶，谁知道这个白皮肤的怪物姐姐会不会更凶恶？
“不。”阿提密斯只是小声重复着。
凯蒂布莉尔恶狠狠地瞪着贾拉索。怎么办？我可不想看见他们哭！
佣兵头子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他转向一脸诡异笑容的莱基和脸色黑得发亮的金穆瑞。你们，随便谁使用个暗示术。他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移动着。
“我没准备那个法术，”神奥双修者用卓尔语说道。
金穆瑞忿忿地瞪了莱基一眼，开始勉力召唤自己的心灵异能。
“有效时间是3天，之后的问题自己解决。”终于心灵异能者睁开了双眼，冷淡地对凯蒂布莉尔点点头。
两个孩子安静了下来，他们开始朝对面各自原本的朋友那里走去。
但当彼此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转而望向对方。
“再见。”崔斯特温和地笑了笑。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崔斯特么？”
“我是德蒙·纳夏斯巴农家族的崔斯特·杜垩登。”
人类小男孩点了点头。“我叫阿提密斯·恩崔立。”然后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崔斯特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他并非因为这个问题而受到了冒犯，他只是想起了他的母亲和姐姐们投向他的鄙夷而愤怒的目光，还有她们那些毫不掩饰的辱骂——从来都是以“没用的男性”作为起始。这个只有六岁的小精灵并不能理解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但那些中伤的话早已刻进了他的心里。
紫色双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他刚要回答，但突然一个转念闪过了他的脑海，于是小卓尔抬头望向面前的人类男孩。
在他所拥有的记忆里，崔斯特只曾在家族的小神殿和自己的房间之间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他从未见过人类，只是理所当然地以为面前的小孩和自己一样是个男孩，但现在仔细想想，对方如此富有攻击性的举止和如此高傲自信的神态更像是一个女性应有的品行；而且刚才他谈起性别——这在魔索布莱就是阶级分野的标准——的时候，丝毫没有自卑或示弱的表示。
——难道其实他面对的是一个“她”而不是“他”？
崔斯特再次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小男孩：因为刚才的扭打，他柔软的黑色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圆圆的脸颊上还带着一丝红潮，但小卓尔还是能看出来那稚气的轮廓下有一种强硬的神情，一种远比自己成熟的气质。
原来对方是个女孩……他不安地得出了结论。
“为什么不说话？”阿提密斯不解地问道，双眉又皱了起来。
“……我很抱歉，”他竟然揍了一个女性——小卓尔不禁有些畏惧，于是小心翼翼地回答，“生为软弱的性别……”
“软弱的性别？”阿提密斯愣了一下；果然，男孩哪有留这么长的头发的？但是……
“你绝不软弱。”人类小男孩坚定地说。
这恐怕是崔斯特长大这么大所听见的第一句表扬，还来自一个高贵的女性之口——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小卓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你不鄙视我吗？”
“……为什么？”阿提密斯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他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些。“我不觉得黑色的皮肤有什么不好。”
“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我是说，你难道不鄙视我吗，因为我的性别——和你不一样——维尔娜总是说，我们是软弱无用，不被需要的……”崔斯特小声说道。
阿提密斯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他开始明白了。没有人对他说过男性和女性的差别，但小男孩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父亲是如何殴打自己的母亲，看见他如何咒骂她的无能，看见她如何懦弱地哭泣着承受它们。他一向憎恨这一切。
“你绝不软弱。”小男孩大声重复道，“我也绝不鄙视你。”
“真的？”崔斯特高兴地说，“那你愿意和我……”他停住了，维尔纳从没教过他“朋友”一词该怎么说——他甚至不知道还存在这么一个概念，那句话仅仅是凭着直觉脱口而出。
阿提密斯安静地看着他想了一下。“当然，”他伸手抓住了小卓尔乌檀色的手臂。“我长大了就来和你结婚。”小男孩认真地说道——他曾见过大些的男孩和女孩如此交谈，虽然他并不能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结婚？”崔斯特疑惑道。显然，这也不在维尔娜教给他的词汇里面。
“在一起。”阿提密斯不确定地解释着，“男孩和女孩……”
也许就像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一样？崔斯特隐隐约约觉得那并非什么美好的关系，但他又紧接着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孩”明显和他的母亲不同……
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好，我们长大就结婚。”
与此同时，所有正在观看这一幕的人都开始呻吟——包括不会说话的关海法和没有性别的克林辛尼朋。
至此，凯蒂布莉尔已经完全打消了要求把那个幼年版的刺客一起带走的念头，她上前两步一把抱起崔斯特。
“放我出去！”人类女子极度不友善地对贾拉索吼道。
佣兵头子优雅地点了点帽檐。在他转念之间——如字面含义上的——凯蒂布莉尔就回到她的朋友们身边，紧接着水晶墙壁再次变得不透明了。
贾拉索慢慢地走向阿提密斯，在他身边蹲下。
“真是可爱。”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捏了捏那张软软的脸。
干得好，金穆瑞·欧布罗扎。贾拉索用他纤细修长的手指向心灵异能者打出默语，但那双闪着红色光芒的双眼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依然注视着崔斯特消失方向的小男孩身上。佣兵头子兴趣盎然地看着他，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金穆瑞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中实际上充满了忿恨。他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向身后的牧师。
干得好，莱基·邦达列克。心灵异能者的双手飞快比划着。现在你可以去削木剑了。还有，力场墙围栏也交给你了。
一句话后记：
后来——我们都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后来——恩崔立再也不想见到崔斯特了，崔斯特也急急忙忙和凯蒂煮了熟饭。唉！幼年的梦想和宣言是多么美好！为什么长大之后人们却总是羞于面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