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托马斯 M. 里德
翻译：不明
阿丽扎不知道凯尼尔听到最新消息后会作何反应，但这没有减慢她的步伐。隐瞒毫无意义。他最终会知道的，她最好直接告诉他，然后继续别的有趣的事情。而且，坎比翁预期中的怒火并不真的令她担心。尽管他有时会情绪失控，但他知道最好不要针对她。不管他这次生不生气，她已经有了安抚他恶劣心情的好主意，同时也会给她带来点娱乐。
阿丽扎穿过大门，进入君主厅，期望看见沃克坐在王座上，但是他不在那儿。他正在王座前踱步，这说明他在认真考虑事情，不愉快的事情。翼恶魔知道是什么事。
“有关于那群灰矮人要干什么的新消息了吗？”她一边走过去，一边问。
沃克从沉思中抬起头，有片刻时间似乎透过她看到前面，然后说：“现在我能确定他们不是朝这个方向来。这很好。”
“好？为什么？”阿丽扎问，坐在丹陛最高的台阶上。我以为你喜欢让军团活动活动。那天晚上你告诉我周围有点太安静了——”
“因为情况明显不同了，”凯尼尔插话说，“因为他们要为东北方被消灭的巡逻队负责。”
阿丽扎想要伸伸懒腰，吸引凯尼尔的注意力，停止这些严肃的讨论，说些浪漫的话， 但她只是坐直了身体。
“那些不是普通的灰矮人，”沃克继续说，“他们是职业佣兵。是肖本部落的， 如果线索正确的话。没有重金和大型战役，他们哪儿都不会去的。”
阿丽扎抿着嘴唇想了想。
“所以他们不是来对付我们的，”她说，“那他们是去哪里呢？”
“尽管我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亲自告诉我，”凯尼尔低头看着翼恶魔说， “我们的客人哪儿去了？”
阿丽扎回避了沃克的目光。
“我没能说服他们过来，”她小心翼翼地说，“在他们很容易就打败了一个小巡逻队后，我想不立刻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比较明智。”
“打败？清理更确切吧。”
凯尼尔语气生硬，阿丽扎知道他生气了。
那么他已经知道了，是吗？他在监视我吗？
她很高兴已经提前想到了这个问题。原来打算编造谎言，告诉他魔裔兽人们不听指挥， 但后来，她觉得对沃克不得不再小心点。
“他们很强大，”她终于回答。“他们中的法师……很有趣。我就是和他联系的， 就是他打败了我们的军团。卓尔本来就很强大，我在那么大的空间里与他们交战是个战略性错误。他们很容易就能浮到空中，逃离鞭笞军团的包围圈。费瑞恩立刻就消灭了部队。”
“我相信你尽了最大努力，”凯尼尔说，不理睬她的解释。阿丽扎对这种侮辱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可能就是这样。这些灰矮人集结起来是要去契德·纳萨，我想，那也是我们其他几个客人要去的地方。没有鞭笞军团和你们姐妹的力量，我们不会去拦他们。”
“我发现了些有趣的事，”阿丽扎说，准备向沃克出主意。“他们都是从魔索布莱城莱来的高级贵族，不仅仅是那个女祭司，法师也是个很强大的家伙，从他透露出的消息看，如果不是奥术学院的导师，也是类似的阶层。”
“嗯，很有趣，但我首先关注学院主母带着一小队人员出来这个事实。这还没有解释他们要干什么。这也许同样有助于解释灰矮人的行动原因。”
“嗯，对这件事我有个主意，”阿丽扎说，接近了真实目的。她不知道凯尼尔会不会同意她的计划，或者是派别人去。“他们到了契德·纳萨后，不管他们打算做什么，那件事对他们似乎举足轻重。不管是什么，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我敢打赌，他们不是那城里为一知道这事的卓尔。所以，为什么不派我溜进契德·纳萨，探听一下呢？”
凯尼尔抿着嘴看着阿丽扎。不知道他是在考虑她的计划，还是研究她是否还有其他目的。当然她是按照现在说的做，所以他没理由在这方面不相信她，但如果她顺便找点乐子，那又有什么坏处呢？她需要离开阿曼瑞因达、离开沃克休个假。也许短暂的分离对他也有好处，她想。
“好吧，”他终于说，翼恶魔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去看看能发现什么。事实上，我希望你拜访一下奥芮。如果有事发生，这位主母会知道的。我要和她保持良好的关系，至少目前如此，所以客气些。及时向我报告，我可不想为了知道你发现了什么， 不得不去找你。”
阿丽扎兴高采烈地点点头，站起来走向大门。
“我会的。”她承诺，心里已经在考虑使用那哪种伪装了。
克荣感到货车终于停了下来，他几乎要大声咆哮了。他蜷着腿躲在一大堆货物下面， 不敢站直一点点，他向拉杜格祈祷，让旅程真的结束吧。他无法想象不得不再在这里蜷伏几分钟。
货车上油布被打开了，微弱的光线照射在下面堆积的货物上。当然，对不明真相的人来说，他们看到的就是城市的一车供应品。克荣一动不动地等着，侧耳倾听，万一这又是一个检查站呢。他甚至不敢呼吸，担心被正检查货车的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听见。
“好了，”他听见一把卓尔的声音说，知道这是赞斯特的声音。这个黑暗精灵靠得很近，说话的对象不会搞错。“现在，你们可以出来了。我们在仓库里了。”
克荣发出一声感激的呻吟，站了起来，感到膝盖在抱怨。他周围其他十四个灰矮人同样依次从货车里站了出来。他们彼此看了看，好象要确认每个人都还好，然后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克荣抓着斧子从车里笨拙地跳下来。周围更多货车上的油布被掀开，更多战士露出来，从板条箱、桶、粮食包里爬出来。他知道有二十多辆车，所以他带了三百多名灰矮人队伍。过几小时，还有更多队伍会来。
就象赞斯特许诺的那样，他们被安置在一个巨大宽敞的房间里，这里显然是仓库一类的地方，虽然除了货车里的东西，没有其他货物。表面上，货车里的东西是属于某个家族的，但实际上，那是他军队的补给。他们要在这里扎营几天，在其他灰矮人到来前休息准备，然后他们一起等待完成任务的时刻。克荣希望象承诺的一样，这个仓库不会被打扰。
几个卓尔转来转去，打开货车上的油布，把里面藏着的灰矮人放出来，或是卸下补给品，把它们放到不碍事的地方去。克荣看见赞斯特盯着两辆货车，给一个年轻的男性卓尔下指令。这名黑暗精灵说完，转身来找灰矮人部落首领。
“我希望你发现这里一切都好，肖本队长，”赞斯特微笑着说。“我知道这里没有幽暗地域旷野里那么粗犷，但你们应该能住得不错。”
“这里很好，只要在我们准备好开始前周围没有人探头探脑就行了。我们需要的最后一件事是在你的主母准备好行动前，城里不要有关于我们的风声。”
克荣一边说话，一边走动，努力在察看临时住所的同时让腿恢复知觉。
“我很怀疑这会是个问题，”赞斯特微笑着说。克荣想让他别笑了，这笑容让灰矮人想起载货蜥蜴的面孔。“我已经让忠诚的卓尔小队守在仓库周围，你们隐蔽在房间里面，没人会来烦你。”
“如果你这么说，”克荣怀疑地回答。他曾见过很多战斗失败都是由于计划执行时出现最低级的漏洞。“记着，你给我的那些美丽珠宝都不在这里，已经用船运到安全的地方了。如果你们想要反悔，也找不会它们了。这会是一次昂贵的背叛。”
赞斯特看起来真的受到伤害了，但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我认为你不明白仅仅是在这儿隐藏一支军队，我主母冒了多大的风险，”这名卓尔说。“如果你们被发现，她也要承担后果。她真的不想背叛你们，你知道的。”
“嗯，”克荣回答，“我们会知道的。”
“那么，我估计你们带了所有需要的东西，”卓尔改变了话题，说，“但在这里等待时，如果发现还需要什么，现在就提出来。但是，因为我们付给你们钱了……”
克荣忍不住爆发出低沉的笑声。他带着队伍来到这样无法预测的境地，却带各种物品，安排好所有可能的情况，这个想法真是好笑。
“不，我们很好。那么，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知道到底要对付的是谁呢？”
“很快，我的灰矮人朋友，”赞斯特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非常快。”
最后，与魔裔兽人的战斗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斗。费瑞恩远距离消灭了前排的奴隶炮灰，甚至把躲在后面的储备部队也给杀掉了。他真不觉得这是运动，特别是他能浮在空中，处在他们够不到的地方，悠闲地攻击它们时。
魔索布莱城人来到安曼达巨洞上方相当远的地方，休息了一夜后，继续前进，逐渐靠近了契德·纳萨。
“现在我们进入巡逻队的范围了，”他们行进时，菲尔瑞咕哝着说，“我们离城市不到四分之一英里。事情有些不对头。”
“在离开魔索布莱城前我们就知道了。”昆舍尔断然说道。
远征队走在北面进城的大路上，想知道什么时候真正来到城市边界，这个地区被巡逻队保护着。费瑞恩没有责怪菲尔瑞这么激动。对家乡城市关注了几十天后，他估计她可能幻想终于到家后，一切照旧。但他估计某种灾难已经降临在这座城市了。虽然他们还没有遇到巡逻队，但在通往城市的路上，他们不再孤单了。
从契德·纳萨往返的交通量还算正常，至少大使是这样认为。费瑞恩不怀疑这一点。脚下的路平坦宽阔，够很多辆车并行出入，但以前没有这么多护卫队。和魔索布莱城人一起走在路上的多数是卓尔，虽然偶尔也有灰矮人、狗头人，或是地精路过。那些低等种族给卓尔让路。进城的人员很分散，离出城的人远远的，费瑞恩和同伴们没有超过别人，也没有被被人超过。
法师得体地提出筹划已久的建议。“昆舍尔，如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类似于我们在家经历过的事，不太显然地进城可能比较明智。”
“你什么意思？”高阶女祭司问，目光锐利地盯着费瑞恩。
“因为如果我们堂而皇之地进城，宣布我们的身份和来此的意图，我们可能不会受到正常时候那种欢迎。”
“他们为什么不高兴看到我们？甚至对我们不放心？”
听起来昆舍尔正在越来越愤怒，费瑞恩绞尽脑汁想办法婉转解释。
菲尔瑞解决了他的难题。“因为他们可能以为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侦察他们。”她说。
费瑞恩忍住吃吃笑的冲动，毕竟这是崔尔把大使抓回魔索布莱城时说的理由，听起来很合理。
“如果我们坚持要见高等家族的主母——”
“尊敬的主母，”菲尔瑞插话说，“如果有高阶贵族到了魔索布莱城，坚持要见您， 您会做何反应？在这么紧张的时刻？”
昆舍尔皱着眉，什么也没说。费瑞恩放心了，至少这位高阶女祭司愿意考虑这个想法了。
“即使他们不认为我们是间谍，也会人为我们的访问非同寻常，会尽力监视我们，” 法师说。“我们可能会受到最奢华的款待，但我们绝对不可能发现什么。如果您的目的是认领储存在黑爪商业仓库中的货物，把它们带回魔索布莱城，那么一旦我们确定了这里的情况，为什么要引起对您不适当的关注呢？您打算先那些主母们询问吗？”
昆舍尔皱着眉看着费瑞恩，好象这种说法（恰恰是她自己的想法）很荒谬似的。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菲尔瑞，”法师继续说，“虽然那些货物确实属于班瑞家族和莫兰家族，你估计莫兰家族主母——实际上，还有其他家族——会让它们出城吗？”
菲尔瑞假笑。
“绝对不会，”她回答，“我不知道我母亲听到您的计划会怎么样。”她无力地微笑着补充，“我同意法师的看法。您说得越少，成功的机会越大。”
“你的建议也许很有价值，”昆舍尔说。“那么你有什么建议？我们怎么不引人注意地进城？”
“扮成商人，主母，”菲尔瑞建议，“黑爪商业公司的成员。崔尔自己说的，我们来这儿是为了核实班瑞家族的经济利益，同时看看那个问题的蔓延范围，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真的。”
“我们看起来不像商人，”瓦拉斯稍稍跑到其他人前面说。“也许费瑞恩能用咒语掩饰我们的真面目。”
“不，”菲尔瑞回答。“契德·纳萨的守卫有装备能看穿那些。他们能探查到魔法和魔法物品，以防有人隐身或者乔装进入。不管怎么说，没有必要那么做。对有钱的商人会雇佣什么样的保镖可能会让你们吃惊。我是商业家族的一员，如果我告诉守卫你们在保护我，他们仔细看过我的家徽，我们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了，但你们必须要摘下自己的家徽。他们可能会认出来。”
“你会雇佣像他那样的吗？”昆舍尔指着杰格拉德问。菲尔瑞皱着眉说，“他可能是个问题。”
“把这个问题留给我吧，”费瑞恩说，“我有个办法能让魔裔卓尔不被发现地进城。当然，如果他合作的话。”
昆舍尔看着杰格拉德，问，“你能保持安静，不要试图去撕开任何东西的喉咙吗？” 杰格拉德瞥了一眼高阶女祭司，点了点头。
“如果有必要，我也很有自制力，主母。”他低沉地说。
你当然是，费瑞恩想。
“很好，”昆舍尔考虑了一会儿说，“我们要隐姓埋名地进城。摘下家徽，尽量看起来……普通些。”
除了菲尔瑞，每个人都摘下家族胸针，尽可能穿上比较好的服装。
“费瑞恩，”昆舍尔对着杰格拉德点点头，说，“做你必须做的事。”
“首先，我要缩小你的大块头，让你不那么，嗯……显眼，”法师看着这个八英尺高的生物说。“你不介意，是吗？”
杰格拉德对法师怒目而视，发出咕噜声，但是看到昆舍尔一个细微的手势，只好点头同意了。
“好，”费瑞恩继续。“接着，我会在你身上施加一个误导守卫的咒语，如果你穿上魔斗篷，拉上帽兜，待在后面，我们就能顺利通过啦。”
“好，做得很好。”菲尔瑞赞同。
“好了，那么，我们开始吧。”费瑞恩说，从众多口袋之一中拿出一小撮铁末，开始施法。
魔裔卓尔开始缩小，一直缩到普通卓尔大小。
“好！”法师说，又开始第二个咒语。
他完成咒语后，退了一步说，“现在，尽可能拉上魔斗篷躲起来。”
“对，靠着瑞厄德，好象受伤了的样子，”昆舍尔命令。“把头低下来，装出很累的样子。”
“对，好主意，”费瑞恩真心赞同。“我们只是旅途劳累的商人，准备洗个热水澡， 找张舒服的床。”
“不会那么快，”瓦拉斯压低嗓音说。“我看见前面有个巡逻队。”
费瑞恩向前眺望，看见一大队卓尔，部分步行，部分骑着蜥蜴，沿着路向这个方向走来。他们呈扇形前进，所以没法避开他们。
“保持镇静，让我和他们说话。”菲尔瑞低声说。
队伍开始向巡逻队前进，瑞厄德走在后面，假装扶着跛行的杰格拉德。费瑞恩能够想象战士是多么痛恨这个主意。
没关系，他想。我们通过岗哨不会有问题的。我们是卓尔，要去的是卓尔城市。为什么要为难我们呢？
两支队伍靠近后，巡逻队拿出了武器，慢了下来，显然为纠纷做好了准备。一名卓尔，费瑞恩估计是领队，上前几步，伸出手，手掌向前。
“停下，”他说，让队伍慢慢停下。“报上名字和到这里目的。”
菲尔瑞走上前，超过瓦拉斯，在离领队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我是扎维尔家族的菲尔瑞·扎维尔，黑爪商业公司的谈判代表。”她把家徽拿起来，送到巡逻队队长跟前，让他看清楚，如果他愿意，也可以接到手里。“这是我的护卫队。”
这个军士或是什么人走上前拿过家徽，然后把它递给属下，他逐个细查菲尔瑞和其他人。
“商队？什么商队？至少有六十几天没有货物进出城市了。”
菲尔瑞点头解释说，“是的，我知道。我们刚从魔索布莱城回来，但我们路上遇到了抢劫，丢失了为数不多的货物，幸好它们不是很重要。”面前的卓尔战士从她肩上看过去，盯了后面的队伍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注意力回到她身上。“我们希望向上汇报， 然后享受几天文明生活。”她继续说，声音里透着疲惫。
好，费瑞恩想。为了听起来合理，要告诉他们部分真相，但没有泄漏什么。
“被什么攻击了？”队长问。
副官把家徽递还给他，略微点了一下头。显然它通过了检查，因为队长把它还给了菲尔瑞。
“你是干什么的？”昆舍尔不悦地问。“你总是这么审问商队吗？”
“魔裔兽人，”费瑞恩说，一边走上前来，把手放在昆舍尔的手臂上。“她恨魔裔兽人。从那时到现在，她一直心情恶劣。一次深度按摩就会让她好起来。”
奥术学院导师感到她发怒了，但至少她没有挣脱他。蛇首鞭上的鞭蛇在她身边嘶嘶做响，但没有进行费瑞恩担心的攻击。
巡逻队队长盯着昆舍尔看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说，“我们例行检查，现在城市——”他停下来，没有再说下去，然后转向菲尔瑞，“你们可以过去，祝你们好运，能找到‘文明社会的娱乐’去享受。”
说完最后一句苦涩的祝福，他转身示意巡逻队分开，给商队让条路通过。
菲尔瑞点头致谢，示意其他人跟自己走，他们穿过巡逻队后，再次独自走在大路上。费瑞恩发现大使被巡逻队队长的话搞得心烦意乱。他不得不承认那不是个好兆头。
“走开！”昆舍尔嘶嘶地说，挣脱自己的手臂，法师惊讶地眨眨眼，忘了自己还抓着她。
“对不起，主母，”费瑞恩说，轻轻鞠了一躬。“在那种情况下，我想还是尽可能少惹事为好。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你把注意力从杰格拉德身上引开，也是对的。”
“好啦，”她仍然皱褶眉回答。“我们过来了，这是最重要的。现在，让我们看看城里有多糟糕吧。”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烁网之城门口。他们继续伪装成遭受袭击的疲惫商队，通过了守卫，进入城市。
城市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