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 A. 萨瓦尔多
翻译：旅行的猫熊
三支长矛几乎同时从巷子里飞了下来，都带着巨大的愤怒和力量。绝望的防御者将盾牌倾斜以使其偏转或至少减少冲击力。但是长矛并没有到达对方的阵线，因为一个轻盈的身影仍打开的窗戗里跳了出来，落到街上，一双弯曲的刀刃迅速地砍向飞来的长矛，把它们拨到一边，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防御者们欢呼起来，认为一个新的强大的盟友已经到来，矛兵们从这个致命的黑暗精灵火热的眼睛和旋转的刀刃中看到了他们即将面临的厄运，开始诅咒。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疯了吗？”崔斯特问道，一遍又一遍地转过身来，用他的控诉包围着所有的参战者。
“去问他们！”一个长矛兵喊道，“是他们杀了苏杰克！”
“去问他们！”防御者的首领反驳道，“那些来攻打我们的人！”
“杀人犯！”一个矛兵喊道。
“骗人精！”回答说。
“你周围的城市正在消亡！”崔斯特喊道。“你们的争端可以解决，但要等到……”
有人又喊了一声“杀人犯！”长矛兵涌进小巷冲锋陷阵。在另一边，防守者回答说：“说谎的小偷！”同样仓促行事。
这让崔斯特左右为难。
苏杰克，还是塔尔？当选择变得紧迫时，这个问题在崔斯特的脑海中盘旋。他会站在哪一边？谁的主张更有力？他怎么能在这么少的信息下承担起法官的角色呢？所有这些想法和令人不安的问题在他被敌对势力碾碎之前的几秒内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答案是，他无法选择。
他收起弯刀，跑到小巷的一边，跳到墙上，避开了危险。他蹲在一个窗台上，转过身无助地看着，摇着头。
愤怒驱使着苏杰克号的船员们。那些躲在肉墙后面的人，在混战中无法惩罚敌人，他们投掷任何他们能找到的东西：长矛、匕首，甚至是他们设法从邻近建筑物中撕下的木头或石头碎片。
塔尔的防守者看起来也同样坚定，如果控制得更好的话，他们形成了一个合适的盾墙来防御最初的碰撞，在攻击者的愤怒结束时表现出耐心。
崔斯特没有足够的超然眼光去欣赏或批评任何一方的战术，甚至没有勇气去预测哪一方会赢。他心里明白，结果是肯定的，路斯坎肯定会输。
卓尔的快速反应和本能救了他的命，因为苏杰克手下的一员，无法射中塔尔的防御者，就对着崔斯特举起了他的十字当，当箭飞来卓尔精灵在最后一刻躲开了，但是当箭擦过他的秘银软甲，划伤了他的肩膀，几乎让他从高处摔了下来。他的手伸向他的弯刀，他的眼睛看到了一条沿着墙壁通往弓箭手附近的小巷的路。但怜悯压倒了他的愤怒，他反而用他种族的能力在那个拿着十字弓的傻瓜周围创造了一个黑暗的结界。崔斯特明白，他在这场战斗中没有立足之地，他不能对那些毫无道理的战士做出任何积极的事情。他爬上屋顶，从小巷里逃了出来，试图把愤怒和痛苦的尖叫抉在身后。
然而，他们也在他前面，只隔了两条街，两群暴徒沿着巴莱姆船和塔尔船之间的大道进行了一场恶战，混乱不堪。当卓尔沿着他们上方的屋顶奔跑时，他试图弄清战士们的忠诚，但是不管是巴莱姆号对塔尔号，还是苏杰克号对巴莱姆号，或者是苏杰克和塔尔的战斗的延续，或者甚至是另一个派系，他都说不清楚。在远处，穿过城市的一半，靠近东墙的地方，火焰照亮了夜空。
“把大陆桥的守卫人数增加三倍。”统领船长科斯命令他的一名士官。“派巡逻队沿着海岸线巡逻。”
“遵命！”战士回答道，他清楚地意识到了战争的紧迫性，因为战争的声音和硝烟的气味一起飘到了近卫岛。他带着两个士兵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我被告知，大部分是塔尔和苏杰克的人。”另一名科斯军官告诉统领船长。另一个人补充说：“巴莱姆也在里面。”
“据我猜测，多半是莱斯诺小子干的。”另一个人说，他走到科斯旁边，向大陆望去，那里有几处大火熊熊燃烧。
这引起了战士们的不同意见，因为尽管关于肯斯丹在战斗中的影响力的传言不绝于耳，但认为塔尔和巴莱姆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与苏杰克作对的想法并不是那么牵强，尤其是考虑到苏杰克和杜德蒙之间的关系。
科斯没有理会这场争吵。他非常清楚路斯坎发生了什么，是谁在幕后操纵和煽动骚乱。“等那只蠢乌鸦吃完了，还会剩下什么吗？”他低声咕哝着。
“近卫岛。”站在他旁边的军官回答，想了一会儿，科斯对那个人点了点头。
一声刺耳的尖叫，从房间外面传来，结束了争吵，打断了科斯的沉思。他转过身来，当一位不速之客走进来时，他的眼睛和房间里每个人的眼睛都震惊地睁大了。
“你活下来了！”一个男人喊道，科斯嘲笑这个想法的讽刺意味。
阿克莱姆·格里斯已经有几十年没有“活过”了。
“别紧张。”巫妖对周围的人说，以一种不具威胁性的方式举起了他的手。“我是以朋友身份来的。”
“主塔被炸得支离破碎！”科斯身边的人喊道。
“很漂亮，是吧？”巫妖回答道，露出黄色的炎齿微笑着。不过，他几乎立刻绷紧了神经，直接转向科斯船长。“我想和你谈谈。”
十二把剑对准了阿克莱姆·格里斯。
“我理解并接受你别无选择，只能放下桥梁。”阿克莱姆·格里斯说，但没有一把剑放下来。
“你怎么还活着，你为什么在这里？”科斯问道，他不得不非常得努力，才能让声音不颤抖。
“当然不是作为敌人来的。”巫妖回答。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顽强的战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来作恶的话，我会把这座塔的最底层吞没在火焰中，用魔法弹幕袭击你，在你意识到源头之前，你的船就会被炸飞一半。”他说，“求你了，我的老朋友，你比我更了解我，不会认为我需要单独和你在一起才能摆脱你吧。”
科斯盯着巫妖看了很长时间。“离开我们。”他命令他的守卫，守卫们怒不可遏，喃喃抱怨，但最终还是照做了。
“是肯斯丹派你来的？”科斯在和巫妖独处时问道。
“谁？”阿克莱姆·格里斯回答道，笑了起来。“没有。我怀疑莱斯诺的儿子是否知道我在弯刀岛的灾难中幸存了下来。我也不相信他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
科斯稍稍抬起头，显示出他的阴谋和一点困惑。
“当然，还有其他人在关注路斯坎的事件。”阿克莱姆·格里斯表示。
“奥术兄弟会。”科斯推理道。
“不，还没有。当然，除了我自己以外，我发现自己对这些被称为城市的奇怪的流民团体很感兴趣。不，我的朋友，我说的是阴影中的声音。是他们现在引导我来到你身边的。”
科斯的眼睛闪着光。
“恐怕杜德蒙船长的结局会很糟糕。”阿克莱姆·格里斯说。
“对肯斯丹和莱斯诺号来说是好事。”
“对你也是。”阿克莱姆·格里斯向他保证。
“那你呢？”科斯问。
“结局会很好的。”巫妖说，“它已经有了，尽管我还想要一样东西。”
“路斯坎王座？”科斯问。
阿克莱姆·格里斯又发出了那种气喘吁吁的笑声。“我在这里的公开生活已经结束了。”他承认，“在布兰伯利勋爵驶进米拉河之前，我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当然，这就是事情的发展方式。我向你们保证，这是预料之中的，是被接受的，也是精心策划的。我本来可以打败布兰伯利，但是这样做，我会引起深水城领主的愤怒，从而给奥术兄弟会带来更多的麻烦，而不是我们在这里受到的小挫折。”
“小挫折？”科斯愤怒地回答。“你失去了路斯坎！”
格里斯耸耸肩，科斯气得咬紧牙关。“路斯坎！”他又说了一遍，给了这个名字很大的分量。
“这只是一个城市，相当普通。”格里斯说。
“不是这样的，”科斯回答，用他现在已经很明显的虚张声势来回应他。“它是一个大轮子的轮毂，是北方、东方和南方财富地区的重心，也是运送这些财富的水路……”
“放松些，朋友。”格里斯说着，拍了拍手。“我不会贬低你心爱的路斯坎的价值。”
科斯的表情恰当地反映了他对这一评价的不同意见。
“只是因为我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损失是暂时的，”格里斯解释说。“也因为我希望这座城市能继续掌控在有能力和理性的人的手中。”他对科斯恭敬地鞠了—躬，彻底解除了武装。
“那么你打算离开了？”科斯问道，并没有完全理清头绪。毕竟，他很难相信阿克莱姆·格里斯——这位可怕的、致命的大法师——会自愿交出这座城市。
巫妖耸耸肩，肺里的粘液和海水随着这个动作噼啪作响。“也许吧。但在我离开之前，我想报答一个背信弃义的法师。实际上是两个。”
“阿拉贝丝·拉瑞姆，”科斯推理道，“她扮演着冲突的双方，在杜德蒙和莱斯诺号之间游走。”
“直到她死为止，”巫妖说，“这是我非常想要的。”
“另一个呢？”
“海灵号罗毕拉。”巫妖用这种没有呼吸的生物能够模仿的近乎嘲笑的口吻说。“我忍受那个义愤填膺的傻子已经太久了。”
“那两个人的死亡都不会让我难过。”科斯表示同意。
“我希望你能促成这件事，”阿克莱姆·格里斯说，科斯扬起了一条眉毛。“这座城市正在瓦解。杜德蒙的梦想很快就会破灭。”
“除非他能找到食物和——”
“救援不会到来，”巫妖坚持道，“至少不会很快。”
“对于一个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在路斯坎露面的人来说，你似乎知道的很多。而且你似乎对自己的保证很有把握。”
“阴影中的声音……”阿克莱姆·格里斯狡黠地笑着回答。“让我来告诉你我们那些善于观察、鲜为人知的盟友。”
科斯点点头，巫妖公开地说了出来，只是确认了在肯斯丹的命令下，盗贼莫里克已经解释过的事情。这位统领船长很好地掩饰了他的惊愕，因为有更多不受欢迎的证据表明，在这场拉锯战中出现了另一个有势力的选手，尤其是一个名声如此卑鄙和不可预测的选手。统领船长科斯并不是第一次质疑肯斯丹帮助促成路斯坎灾难的判断力。
而且这也不是最后一次，当阿克莱姆·格里斯讲述他的关于海食尸鬼和谋杀水手的黑暗故事时，他这样想道。
“我们现在就行动，否则我们就会失去路斯坎。”杜德蒙总督对罗毕拉、崔斯特、瑞吉斯和他的一些其他指挥官宣布几乎就在崔斯特宣布街头混战的消息时。“我们必须让他们平静下来，直到商队到来。”
“他们不会听你讲道理的。”崔斯特说。
“—群傻瓜。”罗毕拉喃喃自语道。
“他们寻找发泄不满的焦点。”杜德蒙说：“他们饥肠辘辘，惊恐万状，悲痛欲绝。每个家庭都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你高估了这一时刻的自发性，”罗毕拉警告说。“他们正在受到刺激……并得到援助。”
“统领船长们。”杜德蒙回答，法师对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耸了耸肩。
“的确如此。”总督继续说道，“这四个傻瓜在城市里建立了他们另外的小帝国，现在他们还拿着剑。”
崔斯特瞥了一眼桌子上仍然摆着的午餐盘，还有一些肉片——洛斯兽肉——他想知道除了统领船长之间的内讧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在耍花招。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恐惧说出来，就像他昨天晚上第一次吃晚餐时那样。他不知道是谁打通了获得洛斯兽和幽暗蘑菇所必需的贸易渠道，也不知道那位有进取心的统领船长可能与谁进行贸易，但是路斯坎一片混乱，崔斯特的生活经历将这个城市与一个特别的种族联系在一起。
“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杜德蒙宣布，他转向罗毕拉，“去找米拉巴人，叫他们加强防御和保护红龙客栈。”
“我们要走了？”瑞吉斯问。
“我向海灵号祈祷。”罗毕拉说。
“我们得过桥。”杜德蒙回答。“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路斯坎本土。米拉巴人可以控制北岸。我们的职责是介入战斗迫使争斗的统领船长的手下回至咯自的领地。”
“有一艘船没有船长。”崔斯特提醒他。
“我们要去那里，”杜德蒙决定。“前往苏杰克的宫殿，我将宣布它为临时总督官邸，我们将在他的船员需要时与他们结盟。”
“在秃鹫把苏杰克号的尸体撕成碎片之前？”瑞吉斯问道。
“没错。”
“海灵号会是个更好的选择。”法师说。
“够了，罗毕拉！你让我厌倦了。”
“路斯坎已经死了，船长。”法师补充说，“你没有勇气看清楚。”
“去叫米拉巴人？”杜德蒙用一种更尖锐的语气问道，罗毕拉鞠了个躬，不再说什么，立即离开了房间，红龙客栈也很快就去征募盾牌区的男人和矮人了。
“我们将毫不含糊地宣布我们的到来。”当法师离开时，杜德蒙解释说。“我们将为保护任何需要我们的人而战斗。通过坚定的决心和利剑，我们将把路斯坎团结在一起，直到补给品抵达，我们要人民效忠这座城市，而不是哪艘船。”很明显，他是在反复思考。“把地方官和全城的警卫都叫来，”他对自己说，也对别人说。“我们将向他们展示赌注。现在是我们坚定不移地站起来的时候了，是我们团结全城的时候了，是我们迫使统领船长让出更大利益的时候了。”他停下来，直视着崔斯特，在正面发出挑战之前，向卓尔展示了他的力量。
“否则他们将失去他们的地位，”他说。“凡是不起誓效忠总督的，我们就把他的船解散。”
“你的意思是，向你效忠。”瑞吉斯说。
“不，向城市效忠。她比任何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都要伟大。”
“一个大胆的声明，”崔斯特说。“失去他们的地位？”
“在漫长的冬夜里，他们有机会向路斯坎展示自己的价值。”杜德蒙坚定地回答道。“但是除了苏杰克，他们都失败了。”
会议在冷酷的气氛中结束了。
“那个黑暗精灵是我们这边的，是吧？”苏杰克号的一个士兵刚刚和杜德蒙签了约，他问他的同伴什么时候离开苏杰克的宫殿去参加战斗，结果发现崔斯特·杜垩登正在和巴莱姆的两个恶棍打架。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同意加入杜德蒙的原因。”受一个说。
第一个人看着卓尔的行动，点点头。巴莱姆的一个手下笨拙地挥了一下刀刃，显然是想把卓尔的腿从他身下截断，但崔斯特敏捷地跳了起来，在那个人走过来的时候猛踢了他一脚。
第二个恶棍猛地从侧面直接冲了进来，但卓尔的一把刀划过去，轻易地击飞刺来的剑，另一把弯刀直刺恶棍的喉咙。崔斯特及时地把他那把空着的刀子向后一扫，把另一个恶棍的刀刃上从低处卷了起来。卓尔的手腕一扭一挥，它就自由地飞了出去，而这个突然手无寸铁的暴徒，就像他的朋友一样，站在那里动弹不得，锋利的刀尖抵着他的喉咙，他们被抓住了。
“你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崔斯特对两人宣布，双方都没有立场反对。
这两个人冲进小巷，加入了卓尔的行列，在崔斯特机警地注视着他们时，他们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是杜德蒙这边的！”他们一起喊道。
“刚刚签了契约。”其中一人澄清道。
“这两个人被抓住了。”崔斯特解释道，然后转向他的犯人。“我要你发誓说你已经退出战斗，否则我就让你的生命从此刻开始流失。”
巴莱姆的手下们无助地对视了一下，然后在崔斯特用刀尖戳他们的时候说出了永恒的誓言。
“把他们带到一楼的东翼。”崔斯特指示杜德蒙新招募的人员。“他们不会受到伤害。”
“但是他们和巴莱姆在一起！”一个人抗议道。
“是他们杀死了苏杰克！”另一个说。
崔斯特平静地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安静下来。“他们被抓住了。他们的战斗结束了。当这些愚蠢的事情结束后，他们将再次成为路斯坎的一部分，这个城市已经见证了太多的死亡……”
“哦，是的，是的，瑞吉斯先生，先生。”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他们五个人都瞥见瑞吉斯走进了小巷的尽头。一对暴徒——塔尔的手下们——愚蠢地尾随着他，他们的目光锁定在一颗特别迷人的红宝石上，这颗红宝石在瑞吉斯项链的末端旋转着。
“我们不会再打架了。”另一个被催眠的傻瓜说。
瑞吉斯从崔斯特和其他人身边走过，对这一切的愚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赢得了胜利，因为我们保留了路斯坎的心和灵魂。”崔斯特向完全被迷惑的新兵解释说。“而不是杀掉所有现在不支持我们事业的人。”崔斯特向那个仍然持有武器的恶棍点点头，让他放下刀，但他没有立即回应，卓尔又刺了刺他的喉咙，他的剑落在鹅卵石上。然后，崔斯特用他的弯刀引导这对新成员。“把他们带到东翼。”
“囚犯。”其中一个新兵点头说。
“是的。”另一个说，然后他们就出发了，走在瑞吉斯和他的两个俘虏后面。尽管灾难在他们周围肆虐——杜德蒙新宫殿周围的街道充满了战斗，巴莱姆和塔尔都完全反对总督——崔斯特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特别是对瑞吉斯和他有效的战术。
然而，当崔斯特跑到小巷的尽头，他的笑容被吹散了。他刚好看到罗毕拉施放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把一整个建筑全都吞没。火场内传出尖叫声，一名男子从二楼窗户跳了出来，他的衣服燃烧着。
尽管他和杜德蒙都希望战斗尽可能不流血，但崔斯特明白在战斗结束之前，还会有更多的路斯坎人死去。
卓尔揉揉疲惫的眼睛，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他希望时光能倒流到他和瑞吉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那时杜德蒙和布兰伯利勋爵还没有开始他们命中注定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