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ilverWolf7
翻译：Datura
CP：贾拉索/恩崔立
分级：G
简介：某天夜里阿提密斯·恩崔立注视着沉睡的贾拉索，感到了内心的平静。第二天早上贾拉索跟恩崔立说了一些关于扎克的事。有些奇怪而又微妙的甜的故事。至少我这么认为。
阿提密斯恩崔立仔细地看着这位和他一起旅行的黑暗精灵。
贾拉索躺在他们准备过夜的小旅馆的床上，闭着眼睛，呼吸沉稳而平缓。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见这名卓尔睡着的样子。他一度开始怀疑贾拉索根本不需要睡觉。如今得知这名卓尔和其他人一样也需要睡眠的，令他感觉稍好了一点。
但这并非是令他仔细端详贾拉索的原因。令他这样做的是他睡着的样子。他看上去……很平静。这种感觉他并不熟悉，他确信贾拉索对此也并不真正了解，无论他如何辩驳。
他不知道自己睡着时是否也会是这样平静。如果真是这样，他无法理解……自从他还是个小男孩时，自从那两个他以为他能信任的人对他做了无法想象的事、毁了他之后，他就再没感到过平静了。
他这一生都在逃离。先是逃离家乡，接着逃离感情和朋友……逃离自己，看上去如此。
看着平静的贾拉索，那些在卓尔醒着时知道在哪里看便可以看见的细微的线条已经消失不见了。（这句太绕了，不懂啥意思：Looking down upon the calm features of Jarlaxle, the tiny lines that were visible to someone who knew what to look for when the drow was awake were gone.）
他想起来曾经听说过卓尔并不会做梦，突然怒火中烧。怪不得贾拉索看上去如此平和……他不必承受失败和噩梦……以及生活。仅仅是陷入黑暗的混沌中休憩。
他想过要粗鲁地弄醒贾拉索，但摇了摇头驱除了这个想法。从别人身上剥夺如此微弱的平静的想法令他作呕。
这令他回到了他思索了一段时间的事情来。他逐渐开始讲他的同伴视作朋友，逐渐开始让情感回到他的生命中来。他并不信任贾拉索，但他也并非不信任他。
他的思绪到此就受阻了。他此前也曾见过贾拉索陷入睡眠，但他从未看到他这个样子。在此之前，在他守夜执勤时，这张黑色的睡脸上总是显现出警惕的神情。而当他去叫醒这名卓尔时，无论是换岗还是上路，他几乎几次在他的匕首下丧命。
他感到今晚有所不同。他突然感到一股灼热的冲动想问卓尔一个问题，如果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他完全无法理解其原因。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现在？
他摇了摇头，继续盯着那张脸庞。整个视野突然颤动起来，一抹愁云爬上了贾拉索的前额，他的眉头皱了一下。他听到一句卓尔语的轻声的咕哝，但他没能听清。卓尔再次平静了下来。
无法忍受再看到紧锁的眉头，他轻轻地伸手摇了摇贾拉索的肩膀。
卓尔反应令他几乎笑出了声。贾拉索把头埋进他枕的枕头，呢喃了一句。
“贾拉索，醒醒。太阳快升起来了，我们最好在日出前出发。”恩崔立边说边抓住枕头，将之从卓尔的光头下抽出。
卓尔对此的回应是怒瞪了他一眼，这次他笑出了声。这笑声连他自己也觉得很陌生。
“很高兴你对此觉得有趣，阿提密斯……”贾拉索气鼓鼓地回答，不过很明显卓尔的确对此感到高兴。
他们各自开始忙活着收拾东西，并在桌子上留下了他们答应好的过夜钱。
他们离开了旅馆，离开了小镇，继续踏上了前行的道路，期待在路上——或是下个镇上——找到点活计。他们之前就很幸运……
恩崔立想要问的问题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直到他将之吐露之前，都如同在灼烧他一般。出于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原因，他无法问出口。无法承受可能得到的回答。
一时之间他们沉默地前进着，贾拉索片刻不停的令他崩溃的唠叨突然被一种莫名的忧郁氛围所取代。
他不假思索地开口问了句他很可能会后悔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安静？”
贾拉索耸耸肩对他微微一笑，停下了脚步。“我昨夜做了个梦。这很不寻常。不过梦境很愉悦。”
恩崔立抬了抬眉毛。即使在做梦他也显得很平静……也许他睡着了就是那样的。
“我梦见了札克纳梵。他一直想要这样。不以侵略的方式来看地表世界，看看天空随着可怕的黎明降临到大地上而逐渐变亮。摆脱幽暗地域。”
恩崔立无法完全理解这些，他只知道贾拉索时不时地会在交谈中提及这个札克纳梵。甚至连这名卓尔就是崔斯特的父亲的事实也提及过几次。
沉默悄悄漫步在他们之间，直到他的卓尔同伴再次开口。
“扎克自己起的这名字，所以我也这么叫他。我们是朋友。然而在那个世界里，友谊遭到唾弃。盟友会在提醒你前方袭来的匕首时从背后刺你一刀。
贾拉索在回忆中沉浸了一会儿，接着继续道：“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们之中的一个会出差错。我不知道你是否理解，但当我得知他被献祭给罗丝时……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无法呼吸……”
恩崔立从未结交过朋友并失去他们，所以他并不理解这样的感情，但他感受过贾拉索所体会到的感觉。“你感到你被他背叛了。”他说。
贾拉索轻笑一声，但这之中并无欢乐之意。“他是我唯一信任的人……而他离开了我，虽然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恩崔立对此感到疑惑……“他自愿献祭的？”
贾拉索对他皱起眉头，这足够作为回答了。恩崔立摇了摇头，开始继续前行，暗自期待贾拉索能够在马背上安静一段时间。
他没听见贾拉索移动的声音，但卓尔很快就到达了他身侧。他不知道这是否是他在魔索布莱城停留期间见过的某种卓尔特殊能力，亦或是他的魔法靴子造成的。无论是哪种，他都不喜欢。
沉默同他们一起度过了这天剩下的时光，直到他们在路旁停下休憩。
贾拉索守前半夜，但恩崔立发现自己辗转难眠。
明白自己必须了结这件事，他转过来面对永远处于警惕状态的卓尔，问出了他的问题。
“你能诚实地回答我的疑问么？”他问道。贾拉索点头作答。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信任我么？”
沉默再次笼罩在他们的小营地上，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夜间昆虫的嗡鸣回响在耳际。
贾拉索看上去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卓尔耸耸肩，仔细地看着他笑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
这就是恩崔立得到的回答。突然间他感到了释然。贾拉索他不确定。
一抹微笑浮现在恩崔立的脸上。他躺了回去。
他很快就睡着了，而且在他记忆中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平静。